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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娜委屈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连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她很清楚,就算她辩论了也没有用,因为黑色印记,她已经被打上了标签,无论这些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她都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她本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只需要是她们想象中的人就足够了。

只有这样,那些人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她,因为她是坏人,所以他们是正义的,是对的,是没有错的。

谁在乎安娜怎么样呢?

她只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女孩,只是教会学校无依无靠的无名小卒。

雷声轰隆隆地响,安娜缩缩身体,尽可能地蜷缩,好让雨水离她远一些。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除了委屈,又不自主地想起来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城里有没有地方会要十二岁的女工,不需要钱,只要给她一口饭吃一个小角落睡觉。

安娜不知道她能不能生活下去,还是在流浪几天后在一个角落里死掉,变成一具无名尸体。

她好害怕,真的,很害怕。

阿诺德牧师就是那个黎明出现的,天还未全亮,她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提着那盏驱邪的油灯,走过街头,看到了店铺下蜷缩着身体的安娜。

她认得安娜,于是将她带回了家。

就是那一天,安娜清楚的记得,在雨水哗啦啦落下的时间,朦胧之中卡加墨尔的眼泪照亮了黎明的路。她的脖颈处,那个带来不详的黑色印记缓缓转动起来,散发出温暖,为她驱散寒冷。

也就是那一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重新打开切尔西的信。

信件里写道:“按照时间顺序,分别是第一次作为主演上台表演、第一次亲吻、结婚、第一次与异性发生关系、第一次获得奖项、生产、一次大病初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