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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衣公子只是无辜地瞅着她,眉目温和而平静,浑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的模样。

铁姑娘单手叉着腰,凑近了他一点儿,很轻很轻地想跟他咬耳朵……花公子本是站得笔挺挺的, 被她勾着脖子低了头,只觉得耳畔发痒:“你再装模作样地逗我,我就……就亲你啦?”

她说完话就退后了两步远, 又想看他的神情又不好意思,几根青葱指尖绞呀绞,绕了半天却没等到他半句答复。

抬头,只见花无缺还是那副低眉垂眼的姿态。

分明是又乖又傻的,但配上他这副如玉面容,怎么看都觉得, 是花公子在唬人玩儿呢。

一时怒从胆边生, 噔噔噔跑到他跟前,气鼓鼓地捶了他胸口一记,故作凶巴巴的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清亮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白衣公子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花公子便是傻了也端的是副好皮相,像这样眼神极其认真专注地盯着一个姑娘瞧,真是很容易教人面红耳赤的。

心兰觉得自己实在很没有出息。

在这样的目光里,连吼他声音大一些,都觉得很惭愧很心疼的了……所以她伸出手, 遮住了他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

花无缺不闪不避的,极乖顺地任由她动作。

——都说男子的唇薄则多是薄情郎,薄唇辗转各色美娇娘。而移花宫少主却偏偏是个痴情种。

这片唇吟过词赋、饮过温茶、吹过玉笛……却没有亲近过任何一个姑娘,直到今天,被一个唤作铁心兰的姑娘打破了。

他纹丝不动,并未闭目。

因此心兰只觉得对方浓密长睫在掌心颤动着,撩得人心尖上像羽毛一样浮着……让她踮起的脚尖都有些站不住。

所谓一亲芳泽,不过是双唇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