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听。
那些冰冷的事实从李博然的口中说出来,迫使自己必须接受。
“我要看案宗。”
就像明知自己考试成绩差,却依然希望公布成绩的时间门晚一点,就算成绩出来也还是会寄一丝希望,是不是当天天气的原因答题笔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什么的问题,总是...现实太可怕。
案宗上除了有当时的接警记录,现场照片,鉴证信息,还有审讯记录。
都是核查过至少三次,没有任何感情词汇。
是最中立的事实。
“那个凶手,你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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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抓到流窜作案几十起的凶犯陆武。”李博然下意识转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暖的从窗外落进来,晒得眼睛睁不开,心底的那一份悲凉,也稍稍缓和了些。
“或者,就是白泽当年给你们取的代号,陆吾。”李博然抬眼关注对方的反应:“当初白泽基于自己的名字,给手下干将全部是以山海经的妖魔怪兽起的名字——”
“相柳。”
“陆吾。”
“或许,还有其他人。”
啪。
相柳一拳砸在桌上,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案件,凶手就在自己眼前,却根本不知道。
“我要见他。”她抬起已经哭到通红的双眼,抬手狠狠抓着李博然搭在桌上的手臂:
“我要知道...”
“我想知道...”
却不敢说下去。
那些问题说出口,便像是炽红烙铁狠狠的落在自己早已溃烂不堪的伤口,除了升腾起的疼痛和黑烟,只有一道疤。
“捷尔,你父母的被害不是你的错。”相柳旁若无人的哭泣引来周围很多人的好奇和对李博然渣男的鄙视眼神。
李博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我能告诉你的,是他们去世之前,很平静。”
相柳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低下头蹙眉想了想,猛地抬起头,才意识到李博然想说的话:“毕方?”
“六年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消息,我也从邻省转过来工作。但是从去年十月开始,逐步接触到的案件,都会有特有的山海经妖怪为名字的关键人出现在我面前。陆吾是凶手,毕方是关键人,但是两人曾经或现在都和胜天集团有关系,你是想说胜天集团的幕后黑手就是白泽?”
李博然本想说出对于这起陈年案件自己做的所有准备——
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陆吾这边坦白之后,我们原本想要将他押解回案件归属地审讯起诉,结果在路上遇到车祸陆吾当场死亡。”
“之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访了当年作证白家势力的证人,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在近三个月内,不是出意外死亡,就是失踪。也就是说...”
李博然抬眼望着相柳:
“这已经不是他会不会找你复仇的问题了。白泽借着胜天集团不断将商业摊子铺开和各地市□□关系盘根交错,就是为了这次如果他再出问题,就会将整个地区的水搅浑,自然会有人帮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