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只能杀了她啊。”
相柳低头在本子上记录:关于主卧有李莎和凶手搏斗过的痕迹,以及主卧卫生间内有其中一位受害人的血迹,情况证据链对上。
此时正是田文静主动叙述的关键时刻,整个审讯室灯光温和,温度适合,所有审讯人员没有说话,只有电流和敲字的嗡嗡作响声,陪伴对方最后的落幕。
“嗯...
”田文静歪着脑袋蹙眉眼神望向左侧:“然后我在想怎么办,还是觉得得全杀了吧,要不然她们后期在学校得揍死我和我哥。”
“然后,我就去了客卧。我对小的竖起指头放在唇上示意噤声,对大的说,李莎的大冒险,就是看我敢不敢划她一刀,如果她敢反抗,李莎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临死之前,还在求我,不要划伤她的脸。”想起受害者的表现,田文静冷哼一声发出别人无法理解的一声笑,继续懒洋洋道:“小的我戳了一刀,连哼都没哼。”
“这也太简单了,太没难度了。”
“客卧三个人,一个推一个,抖得跟一坨肉似的。亏我当时还担心,要是三个一起上,我岂不是死很惨。结果三个人都以为是李莎派我来的,就算逃走了李莎后期追杀她们也是死,干脆认命。”
“做完这一切,整个别墅特别安静,特别特别安静,我特别感谢这么多年李莎对我的鞭策,要不然哪来这么好的体力。”
“我又回到李莎的房间,拉着她的尸体,回到客厅最中央,怕她还有机会活过来,又杀了一遍。”
“但是——”关于行凶的过程几乎说完,田文静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指——
“不对。”
审讯桌前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紧盯着对方。
田文静整个人倒在椅背上,嘴角上扬像是回忆自己最牛的一场戏似的,双手轻握搭在腿上:“少了一个人。我还在走廊上来回想,这个人会藏在哪里。看到储藏室的门缝下面有光影,你们是没有看到,我提着刀等在那里,她慢慢打开门缝,看到我一只眼睛时,那个表情——”
等到行凶完毕,夜晚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风中吹来的潮意更深,宛如深深的叹息。
田文静换上李莎的鞋走出后门,经过小小晕倒的陷阱,眉梢轻挑,躬身手掌撑着膝盖抖着肩膀笑了两声。
这才发现是真的有点累。
她将用来防止刀柄滑落的腰带扔进坑内,回家睡觉。
至今,所有的行凶过程,全部和现场证据,对上了。
相柳口中苦涩,用力眨眨劳累过度的双眼,合上了文件夹站起身。
“你要去哪?”看到相柳准备离开,而且这次彼此都明白是最后一次,田文静还是不甘心:“你要去哪里?”
相柳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回过头抱着文件夹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我是未成年,你们不能判我死刑——”
女生稚嫩的嘶嚎有种失真的诡异。
在即将天明的凌晨,总有一种似梦似幻的噩梦苏醒感。
“我杀了那么多人,我看牢房里谁敢惹我,谁敢!”
“我想见任挚言——”
“我不想一个人——”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