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们抓到他——”
听到年轻人执拗而真挚的心声,相柳无奈却理解的狠狠抓着她:“你只想到白泽,你有没有想到你?若是你死了白泽怀念你倒也罢了,但你自己知道他根本不会在意你,他永远只会在意自己没有得到的,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得到的。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人,你的牺牲是不是贱?”
“...”听着相柳的字字珠玑,小佘愣了半晌,忽然更加疯狂的挣扎:“都怪你,我要杀了你——”
“好啊,你上来我们重新单挑——”
眼看着贺峥宇将自己和小佘慢慢拉上来,刚刚倒在平台上还顾不上去思量自己骨头被吓到多软,拳头也使不上劲,第一反应便是冲在小佘的身上,用手掌用拳头边嚎边捶打——
“救命——”
小佘也是劫后余生的心悸,根本无法挣扎。
“你不是要自杀么,你不是要跳楼么,还救什么命?!”相柳恨恨拧着对方的脸:“还好意思整成我这张脸,你也好意思,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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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阴凉的审讯室忽然响起清脆的开关声。
伴着门被打开,整个房间像是被吵醒似的,灰烬在风光下放肆的飞舞,最终缓缓落下。
很快,额头抱着绷带的左乐抱着笔记本缓缓坐下。
没多久相柳和贺峥宇也跟着进来。
“哟,这么多人,我的荣幸。”
小佘已经换了囚服,脚腕上搭着铁镣慢吞吞的挪进来。
“那你可当呢。”相柳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我们和全局的人都说了,谁愿意来提审你,最后找了三个业务能力最低的。”
见到相柳,对于小佘来说就像是赝品见到正版的局促不安。
她学了相柳一辈子,她的微表情,她的小习惯,她走路时的摇摇晃晃。
直到被抓之后,她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剪短头发,被称呼自己的本名,而不是相柳的模仿者长蛇。
“那也不能怪我呀...”小佘低头咕嚷着:“我也是为了喜欢的人...”
“好吧,那就说说你怎么喜欢白泽的?”相柳像是和认识的朋友八卦喜欢的人似的:“我也没想到你喜欢那种病娇美。”
“他不是病娇!”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喜欢的人,小佘果然激动起来,她双拳握紧捶着桌子身体前倾向众人忙不迭的解释:“那是你们不懂他!他平日看起来冷漠寡言,对谁也都是爱答不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直到他第一次来找我说话,听我说我喜欢的书,向我介绍这个世界的不同。他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我不喜欢,但是我可以陪他。他喜欢听各种语言的歌曲,我听不懂,但我也可以陪他。他喜欢的,就算我不喜欢,我可以陪他。”
听到小佘的话,贺峥宇下意识转向相柳——
那些所谓白泽的爱好都是相柳喜欢的。
若是朋友忤逆自己的爱好,相柳的第一反应都是强行掰到自己这边,哪怕是吵一架打一架,也要朋友必须喜欢自己喜欢的。
相柳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一边在键盘上敲击着小佘的话,一边举起杯子里的红牛,蹙眉喝了一大口:“那你这么伟大,他怎么说?”
“他很高兴,他说只有我是懂他的,只有我是最听他的话的。”
那个时候的小佘还没有意识到,对方说的只是自己想说的,而自己感觉自己以为的那份喜欢,白泽从来没有承认过。
他只是成功令小佘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
相柳张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他在骗你什么他不值得——
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无论白泽值不值得,都是小佘的决定,不是自己的。
“他为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