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
那一刻,纪澹然恍惚间又回到了上一世与他的最后一面。
他不顾她的哭求,强行将她从沧澜苑带出来,送上马车,面上一片冷色,“纪小姐请自重。在我无忧
城住了这许久,难道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请纪姑娘不要再说令人发笑的话。”
她当时只觉心凉一片,她不顾体面、抛开一切对他告白,仅仅换来一句“自重”。她不甘心,甚至对他生了怨,暗暗发誓,若有他回头求她的那一天,她定会将这句话原话奉还。
可她没想到,那次分别就是永诀。
分开的第二年,她在南乡养病。
那日天气不错,暖阳铺洒在院子里,照得四处一片暖意,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甜香。
她搬了躺椅放在太阳下,怀里抱着一只五个月大的三花猫,正准备在树下小憩一会儿。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心中大抵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不多时,院门被粗暴的撞开,秦昭走了进来,进门时脚步轻快,似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在她身前停住,眉目舒朗,语气愉悦:“他死了,听闻是自戕于府中。沧州的大片土地,终将纳入我西洲的版图,这一切都是澹然哥哥的功劳。”
陆无极死时孑然一身,没有留下血脉,无忧城已然无主。
秦昭以为可以轻易吃下沧州的辽阔土地,却没想到遭到六大商会的顽强抵抗。
纪澹然死时,秦昭也没有完全拿下沧州。
她离世的前夜,秦昭还因为这件事在她房里砸了一地的瓷器。
……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暖香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澹然回过神,声音淡然,“我没事,摆膳罢。”
暖香神色迟疑,“可是您……”
纪澹然一把抹掉泪水,神情木然,“我洗一下。等下帮我煮几个白水蛋,再从外面取一些干净的冰块。若是没有,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