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郎识字了吗?读过书没?”他半天憋出了这么个问题。
苏连语心里一个白眼。
要是读过书了,还找你干嘛?
“未曾上过私塾呢,但识得两字,会背些诗句。”
苏连语脸上笑笑。
“球球,背来听听。”
球球的兴致又来了,看得出来他是一条挺自信的小龙。
一首李太白的《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几天苏连语明里暗里调教了一下球球,矫正了读音也教会了几个字。
那教书先生,听了,略微吃惊。
“好,好。”他拍拍手。
“还要再来吗?”苏连语微笑着问。
未等那教书先生回答,球球便又抢着背起来。
再又是一首贺季真的《
回乡偶书》:
“少小离乡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背完后,球球便咯咯地笑了起来,苏连语也陪着笑笑。
就剩下这教书先生有些懵,话语搁在喉咙里出不来。
“呃,好,好!”
他勉力。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呢?”苏连语再次问道。
“嗯,小小年纪能背这么多诗倒是好事。”给了点面子,他开始评头论足起来,绺了绺自己的长胡,“只不过,背诗这事,倒是次要的,论科举还是读书要紧。四书五经论语之类的不可缺,还需按那八股术行一下事,鄙人才疏浅薄,不过倒也取得了个秀才的名号,让这小公子到鄙人那读几天书,也算是个好事情。”
“费用呢?”
苏连语问。
“这个嘛。”
那教书先生晃了晃头。
“秋学,半两。”
苏连语:“……”
这价格贵得飞起啊。
哪家农民肯来你这读书啊。
“三钱。”
苏连语压了一下价,没得再多了。
那教书人听了,挠了一下头,意似尴尬地笑笑。
“行吧。”
秋季入学,还算有一段时间,这也不过才刚刚入夏。
不过,这回儿,读书的地方定下来了。
球球知道自己快要去读书了,高兴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出门逍遥地玩了,就是个土娃娃。
嗯,苏连语把凉掉的汤再加热一下。
……
新的一日。
太阳正好,照得屋子里有了些热气。
苏连语打算做个冬瓜汤,恰正刘婆婆送了些冬瓜片过来。
然而,刚刚开始切。
“……娘亲。”球球哭唧唧地从外头跑回来找她,一把扑到了她的身上,“娘亲……”
“啊?”
苏连语正做着菜,专心致志,一看自己的娃儿哭着来找自己,也没太放心上,只是继续操刀随口答应了一句:“怎么了呀?”
球球抱住她的腰。
“娘亲,”他顶着哭红的鼻子和眼圈儿,使劲地抱住苏连语抽泣,哭得非一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