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落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上,波浪滚滚,山野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羊肠小路被茂盛的青草覆盖,蓝晚秋不得不另寻去处,也不知是今日触景生情还是怎的,竟然觉得一脚踩下去,都有些不忍。
“真美。”
“哈哈哈哈哈,蓝晚秋,你在说什么?”段南倾觉得不可思议,长乐花见怪不怪,说美也太夸张了吧。他掰过蓝晚秋的肩膀,好奇的研究他,“哎不对,你脸色不大好。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彻夜运功转圜,累的慌。”蓝晚秋笑着躲避,无法直视段南倾的眼眸,甚至觉得自己耳朵烧起来了。
这样扭捏的蓝晚秋,还是蓝晚秋吗?
“累了就躺着休息。”段南倾收了扇子,将他那十八般乐器提溜一遍出来选,“今天弹箜篌给你听吧,就当助你收拢灵息。哎弹个什么曲呢……,要不…,给你听听我自己新编的?”
“……好。”
蓝晚秋没所谓,段宫主多才多艺也不是一天两天。往常也是这样,两个人漫步于几十万亩的花田之中,聊聊天,说说话,累了就顺势一躺,段南倾却不知疲倦,常弹奏各种乐器给蓝晚秋听。
虽然曲调很舒缓,不过今天蓝晚秋却躺的不够惬意。连着翻了好几次身,段南倾停手,收了箜篌,问道,“你今儿到底怎么了?”
蓝晚秋双臂枕在脑后,侧过脸庞看段南倾朝他走过来,朝霞褪色,阳光洒落,段南倾如松柏般修长的身躯不全拢在光影里,有一半明,有一半暗。
段南倾打开折扇,替蓝晚秋遮挡脸上的阳光,“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旧伤复发?那我得替你看看。”
他伸手过来,预备把脉,被蓝晚秋挡下,问他,“段南倾,我只是有些慌,算了,不说这个。”
蓝晚秋试图转移话题掩饰他的无措,“对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今天要用那么多蓝晚秋拦着你?”
“哦,忘了。”段南倾故意扶额,“瞧我这记性。晚秋,为什么要让徒弟都扮成你的样子?”
“我在”
他想说,我在教他们秘容术,可是话一开口,竟变成了这样,“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认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