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
李白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对蔷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蔷薇则嘴角扬起,向他投去了一个“不用客气”眼神。
“太白先生留步。”
就在两人准备上到贺知章的马车时,一道人影忽然从醉霄楼下疾步走来。
“你是?”
李白原本还以为是那肾虚公子又要找自己麻烦,但回头过去时却发现说话的并不是他们那帮人,而是一名十分面生的绿衫书生。
“在下祖咏,是国子监一名太学生。”
书生温文儒雅地回答道。
听到祖咏这个名字,贺知章明显眼前一亮,随即抬头醉霄楼的楼上看去,视线恰好与一名带着绯色面纱的女子对上。面对贺知章的视线,那女子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微微颔首,便又重新将目光看向李白跟那祖咏。
而贺知章也同样收回了目光,然后便看到李白一面疑惑地看向那祖咏问道:“祖兄叫住我所谓何事?”
“敢问这‘寂寞寒窗空守寡’这句绝对,可是先生所留?”
祖咏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醉霄楼下方那块告示,那告示上正贴着一幅久久无人对出的上联。
“是我……留的,怎么了?。”
李白闻言不禁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此刻的心情,完全就是那种小时候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显形的感觉。
“这般冒昧叨扰太白先生,实在是因为先生你先前所留的那幅上联实在没有良对,这般下去大家都上不了楼,今夜这诗会只怕是要办不成了。”
祖咏苦笑道。
作为长安一等一的才子,这番话实在是说得他有些惭愧。
“这个……我其实也没有能与之匹配的佳句。”
李白倒也不是谦虚,他当时写的时候,原本就没打算让人对出。
“先生过谦了,先生才情众所周知,还望不吝赐教。”
祖咏再次向李白拱了拱手。
“那行吧,我来试试。”
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李白随即点了点头。
“请。”
祖咏见状心头一喜,然后抬手将李白请向那告示下的书案前。
因为赶时间,李白没多想直接提笔:
“梧桐朽枕枉相栖。”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与“寂寞寒窗空守寡”这一绝句对仗的最工整的一副下联,虽然不算完美,但90分还是有的。
“寂寞对梧桐,而相栖又有想妻之意……此句甚妙,甚妙!”
祖咏虽有好胜之心,但也并非那般小肚鸡肠,因而毫不掩饰自己对李白这幅下联的赞许之情。
李白的反应依旧很平静,只觉得如此一来,也算是有头有尾。
“太白先生,按照规矩,您得再出一副下联,好让我们接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耿直的书生提醒李白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立即遭受了一旁的无数白眼,很显然他们都怕李白又搞出一句绝句来,那今夜这诗会可就真的玩不下去了。
“咳咳咳……这一联就不必再麻烦先生了。”
那祖咏轻咳了几声,然后讪讪一笑道:
“不过难得在此与太白先生相遇,在下斗胆想请先生留下一副墨宝,以作纪念,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其实是一句客套话,但对读书人来说,却又是不得不说的话,不然就有些不礼貌了。
“这些读书人屁事真的多。”
李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现在如果转身就走,这帮读书人毫无疑问会玻璃心碎一地,日后肯定会写诗做文章编排自己。
“算了,债多不愁,今天动静已经闹得够大了,再来一首诗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李白转头看了身后的蔷薇跟贺知章赵无极他们一眼:
“再稍微等我片刻。”
“无妨。”
贺知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老夫也想欣赏欣赏太白你的动作。”
赵无极则完全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模样。
蔷薇字都识的不多,更加不懂什么诗,不过都等了这么久她也无所谓再多等一会,于是也点了点头。
“今夜诗会以荷为题?”
李白拿起笔看了眼一旁的祖咏。
祖咏原本其实也只是随口一提,根本没有认真想过以何为题,因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今夜乃中秋月圆夜,便以月为题吧。”
正在祖咏思忖着该以什么为题才最为合适时,醉霄楼上忽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众人闻言循声望去,只看到醉霄楼四楼上,一名蒙着绯色面纱的女子正倚窗而立,神色淡然地俯瞰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