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十八平静听着,她足不出户昨儿为老夫人垂了一天腿,怎么会听说这种事,即便现听说了也不会乱想,皇上不可用常理判断,他想对自己亲姐姐们好,所难免,自己是什么人,还指望皇上恩德到她身上?“妾身不知。”
杨厚望也不再多说:“收拾好了大丫头就去解意楼,别耽误了时辰。”
“是。”
没人觉得宫中举动与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关系。
一辆低调马车解意楼后门停下,焰十八提起衣服下来,立即有人迎上带着她向左边阁楼走去。
身后小丫头恭敬跟着,没有说主子该不该踏入这样地方,也没有觉有什么不妥。
焰十八低着头望着脚下不同于平日路,仿若都忘了自己来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妥,初进杨府时,她背后跟是宫里丫头,虽然唠叨了些都是为自己好,现身后跟是谁她都记不得了,一个月换一位,记得住才怪。
焰十八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笑意,婆婆未免高看了自己,她不过是位没有娘家女人,她何必如此防着自己,不要说自己空有公主头衔,就是历朝有庇护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夫人,这边请。”龟奴难得恭敬带着颤意,听闻此人是宫里出来十八公主?不管是不是,单是人家通身气派,和可能沾了皇上神威那点光,让他便不敢怠懈。
上吉听到脚步声,先一步打开了门,看门外站着女子,灿烂若水笑容僵了一下但瞬间恢复平静,心想,长漂亮又如何?现还不是老了,杨少爷目前喜欢是自己,想带到苏水监家也是自己!
上吉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底气,迎了杨夫人进来,对夫人行了一礼:“上吉见过姐姐。”头上朱钗叮铃作响,很是可人。
焰十八打量了室内一眼,目光便平静收回,都说烟花之地清雅,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大概这就是所谓做贼心虚,非得弄出点所谓格调,衬托她们明明相反本质:“夫人不才,妹妹们都夫家。”
上吉闻言目光闪了一下,她什么意思?这可是杨少爷让她来,她敢这时候得罪自己?不怕自己故意弄错什么说是她教?
焰十八目光已经落上吉身上,除了年轻点真看不出有什么。
焰十八似乎看出她眼里疑惑:“你如果真拿自己前途开玩笑,我还能说什么?你失了宠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上吉没料到杨夫人是这种人,她不是一直都很贤惠……怎么突然就……就……上吉气恼跺跺脚,以为是自己抢了她可以去苏府机会,不禁委屈道:“又不是我稀罕去,是杨少非让我去,姐姐若会弹琴,姐姐去啊!”
焰十八看她一眼,清冷目光带着少有寒意:“如你所说,我不会弹琴,毕竟没人教我取悦别人本事,把你置办行头拿出来我瞧瞧。”说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上吉不高兴看着杨夫人,觉她和别人口中夫人根本不一样,听出了杨夫人口里讽刺话心里非常不舒服:
“姐姐什么意思?看不起上吉出身?但这也不是我所愿,我生来没有姐姐命好,怪得了谁。”说着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学琵琶哪有姐姐想那么简单,冬夏两季,哪天不是苦寒不已,姐姐以为……”
焰十八赶紧让她闭嘴,她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是贪心不足,这位上姑娘不会是想哭诉下她可怜,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劝丈夫收了她吧?她自认不用上吉证明自己大度:“还是先看衣服吧。”
上吉不急,距离苏府寿宴还有时间,她如果注定嫁入杨家,让眼前夫人对她心生好感是她立命资本,想到这里,眼里泪水浓:“姐姐莫不是怪了妹妹……”
焰十八看眼她梨花带泪脸,心里也不禁觉得赏心悦目,年轻就是好啊,但她没有闲情应付她,表情依然像欺负妾室母夜叉:“行了,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如果你再啰嗦,我便回去了,家里事多,总不能一直陪你这里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