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更加安静,晚风吹在刀锋剑尖上发出刺耳的呼啸声,青石路上斑斑血迹,黑压压的人群,动都不动一下。
周天盯着他们,就这么看着,她倒要问问欧阳逆羽不是不是想灭了禁卫军成全他自己那点私心:“还打吗?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的!人手齐全过期不候!”
“微臣不敢。”这次是他们做错,无话可说!
“是吗!两位副统领还知道不敢,敢问蒋大人、左大人、司徒大人,当你们主子举着大刀乱砍的时候,你们是劝阻了还是跟着起哄了。”
蒋副统领、左副将、司徒踏月没人出声的垂下头,他们问也没问就开打了,总之禁卫军也没一个好东西!
周天挥挥手让禁卫副统领上前:“你呢!你主子动手的时候你也呐喊了!”
小豆丁一样的男人站出来,带着三分对周天的敬畏,但声音铿锵有力:“回太子,微臣小队一千人手未服从苏大人命令,属下是太子的军队!保卫居民安全、弘扬焰风是属下的重任,对内,属下甘愿挨打不还手!我方小队,平安护送完卷入混战的平民六百余人,阻挡乱箭破坏公共财产一百余例,请太子示下!”
周天惊了一下,但又恢复如常,已经想起这人是谁了:“欧阳逆羽!你的人好样的呀!现在上街都不担心压死骆驼了!”
欧阳家的将士完全听着禁卫副统领的回答,就如一巴掌扇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刚才确实有一千人的队伍没动,也一直在遣散人群,清扫地上的血迹!只是没料到会是太子的人,众人绝对讽刺不甘至此,更怨恨自己这时候竟然让对方出了风头!
周天冷淡扫欧阳家三位副统领一眼,阴霾的开口:“地位做高了就动动你们的脑子!别拿以前的辉煌换你们现在的堕落!”
三人被说的脸色涨红,心想太子平日比他们更过分。
周天突然道:“是不是觉的很委屈,觉的本宫没资格教训你们!”周天嘴角讽刺的扬起:“如果你们这么想,就好好掂量掂量问问你们的良心,你们当初参军的初衷是不是喂狗了!还是说你们要的是功成名就后可以随处撒野的霸气!还是生错了你们的父母不是皇帝,不能让你们天天杀人!”
“微臣不敢!微臣该死!”
欧阳逆羽靠在一旁不吭声,有羞愤还有点焦虑,他是莽撞了,可微言在苏义手中,是苏义以禁卫护着,才有了今晚的事,但他错就是错了!
三万多将士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的僵直在冷风中,说不出的诡异,第一次面对太子他们没有了骄傲!皇城下斗殴!到底不如南城门投石时硬气!
周天等着陆永明回来,她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该羞愧的钻地下,竟然找了个这样胡闹的男人!
苏义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脸上也红肿一片,面对这样的太子他突然觉的或许他动用错了实力,太子绝对不会这样算了。
周天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让他们起来也不准他们敛尸,看着吧,看这些兄弟们去的多值!看看他们今晚干了什么好事,一直跪倒第二天中午,让全城的人都参观参观!
周天喝着茶,一杯未完,陆公公已经带着狼狈不已的林微言回来。
苏义看着这样的林微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欧阳逆羽能把他怎么样!
林微言脸色苍白的被陆公公请下马车,当看到皇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和械斗后的痕迹,还有跪在前面的苏义和欧阳逆羽时,林微言说不出为什么的突然哭了!海棠落珠的容颜更加惹人怜惜。
欧阳逆羽见她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身想上前安慰。
周天顿时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扶手上!
欧阳逆羽退了回去。
林微言此刻才看向人群中的焰宙天,他不同于往日的华贵,没有国宴上的凌厉但依然肃穆不容忽视,长发挽起,玉冠锦带,威严中带着他突然生成的自傲,硬生生的卡住了微言想哭的声音。
陆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太子,人已经带到。”
林微言不敢托大,面对太子谁人也敢说不会突然猝死,她乖巧的跪下,如泉溢满的水灵声在夜幕下响起:“臣女参见太子,多谢太子搭救之恩。”
周天看过去,眼前的女子与前几日琼林宴上的声音相合,即便如此狼狈也依然美丽:“搭救?你受了什么委屈,让欧阳将军为你兴兵两万攻打禁卫军!”
林微言吓的赶紧叩头:“太子息怒,微言不知欧阳将军会意气用事,微言被苏大人带走,
置于乱民之中……若不是……”林微言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若不是陆公公赶到,小女恐怕无颜面对太子父亲了。”
欧阳逆羽顿时看向微言,见她头发散乱手臂有伤,欧阳逆羽看向苏义的目光顿时阴寒无比!
苏义直接回视,他就是杀了林微言又能怎样,若不是惊动了太子,他今天实比废了林微言,让欧阳逆羽尝尝痛苦,不要以为有太子护着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还不是挨打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