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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夏天,这懊热的天气已经数十日了,滴水未下,怕是再过几天,又要来一场百年一遇的暴雨咯
那老渔民的嘴就跟在云门寺做过开光一样,次日炎日没有再出现了,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云层中时不时有一丝光亮,呈紫色,红色,或蓝色,将远处天边一小片乌云映得变做绚丽多彩。
但没有闪电袭来,就好似云母,腹中孕育着新的生命,正到了分娩的关键时期,那股蠢蠢的冲动,它就要破开天地,喷薄而出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乌云已经遍布整个天空,虽是大中午,那墨汁般的云,却仿佛黑色的海,还能隐约看见翻滚的墨浪。
杨信阳从来没见过这样黑压压的云,那么厚,那么密集,那么——死寂!
白夜,是白夜啊!本该是光亮的白昼,却比夜还深;阳光的普照,被阻断在厚重的积云之外,只留下无尽黑暗。
毫无声息的,闪电如猛兽的利爪将天空撕裂一道口子,白色的炫目的闪光,迅速填满那道伤口。
又是一道闪电,像某个天神从伤痕处探出身子,用昊天的银剑划过大地。
跟着,才是那阵阵翻滚而来的声音,由远及近,惊涛拍岸,远比惊涛更猛烈,那炸雷的声音,震得人的头顶一痛。
暴雨,像是翻腾着白茫茫的洪水,眼见着就从不远处飞快地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