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差也太难受了。

啪！一个瓷杯从石桌上滚落，咕噜咕噜地停在黑色袖袍边上。

坐在毕清的院子里，铁铉风一杯杯地喝着灵酒，脸色酡红，“毕清，你都消失一周了，你不知道我这一周过得多难……”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瓷杯碰撞的声响，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如果铁铉风处于清醒状态，抬起头，就能发现好友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肤色更白，瞳孔更深，儒雅的气质被一股莫名的邪气取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颇有几分诡异。

毕清向来沉默寡言，他半天没回话，铁铉风也没觉得不对，“你们家的阵法布置好了？”

“好了。”

毕清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唇齿间的空洞后面似乎是深渊，比刚刚更多了几分邪肆。

毕家同为五大家族之一，擅长阵法符箓一道，在五大家族中实力仅强于施家。炼器炼丹的比赛结束，毕家的阵法、牧家的驯兽和施家的灵膳也该上场了。

过去一周，毕清就是忙于协助家族布置阵法，几乎没有露面。

“你身上有些奇怪的味道。”毕清主动提起。

在被转化前，他可能不大在意。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转化了，对这股气息格外敏感，甫一嗅到，汗毛霎时立起，呼喊着让他离铁铉风远一点。

“我身上能有什么气味……这二十多年不都是这样吗？”甩着大舌头，铁铉风模模糊糊地说着。

不一样。

现在可是全族向那边投诚的关键时刻，他必须弄清楚这是什么。

毕清状似无意地把胳膊搭在铁铉风身侧，不动声色地给他换了杯酒。

铁铉风从未想过自己的好友都能变了样，毫无防备，几杯加了料的酒一下肚，便敞开心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