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父亲啊,是不是?”妥巴说。
“我做错了一些事。”基摩快速地说,仿佛不愿意多提这部分,“我本该更早地关心这些问题……但是等我介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有很多程序上或生活上的障碍,我是可以解决的,但在当时我真的没想到……”
“我不关心你做错了什么。”妥巴说,“把你的忏悔留给在乎的人去吧。”
“她是个精神主义者。”
妥巴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他的嘴唇上。基摩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是仍然继续说道:“她是个精神主义者,是在最大规模的那一批里。我是很后来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我,查阅了名单,还有执行报告。我必须很小心地做,因为精神主义者的亲属是会被列在观察名单上的。她母亲负责这方面的数据管理工作,所以我想她多半篡改了匹配信息。我没有被发现,但是那并不保险。我想确认这点就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查。当切分器启动的时候,我正在文档室办这件事。”
他的听众有了一点反应。不止一个,就连远处的不死之猫也把耳朵高高竖着。不过它站得的确很远,说不准是否能够听见这段自白。只有那双美玉般的猫眼睛比平时更加灿亮锐利。它在留意道口是否出现了新的行人。
“真遗憾。”妥巴不带感情地说,“就好像如果你早知道这件事,就会试着去救她一样。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我想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得是另一个人。札彼或者他的儿子,他们和那婊子关系不错。”
“我被选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基摩急切地说,“在切分器启动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所有人。那些死去的人在墙壁后冲我说话和唱歌……我听到了她。”
“你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是的,是的,但我知道那是她。那是不需要见面就能知道的。我当时吓坏了,但我知道是她正在唱歌。那也是说话。我想死人们是用这种方式跟活人说话的。她在向我说话,只向我一个人。在那以后很多年里我都向其他人打听,想知道当切分器启动时其他人看见了什么。他们可能没有向我说出全部的事实,正如我也没有告诉他们。但是只有我见到了她。而这本该是不可能的。她在生前没有任何途径知道我在那儿工作。”
“这无关她。”妥巴说,它厌恶地发现自己的语气正在与姬寻靠拢。那是没办法的事,他与潜入圣城的强盗相处得太久了,会染上一些装模作样的强盗味。
但是它还得说下去:“是你,蠢货。切分器响应的是你。你想见到你的孩子,它就满足了你的愿望。你想听她亲口原谅你?或是狠狠地责骂你一顿?那反正只是你的单人表演,别再装腔作势了。”
“她给了我一个命令。”基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