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摇了摇头,“所以还要麻烦三表兄帮忙,讲讲我的过去,或许我就能想起来了。”
“各位客官,菜来了!”
片刻的工夫,何安笑着把一桌子菜安排好了。
作为厮波,最不能缺的就是眼力见,这雅间里有两位一瞧就知身份尊贵,不喜外人伺候。何安特意跟崔桃点头打了招呼,便很识趣儿地退下去了。
满桌子香喷喷的菜肴等着她吃,崔桃当然不会客气,提着大钱袋子落坐,便起了筷子。
王钊从崔桃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她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便问她是何物。
“噢,店老板给我的赏钱。”崔桃说完就夹了一块蹄酥片送入口中。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去点菜竟能得赏钱?照道理就算给钱,也该是客人给店家赏钱才对。
韩琦能猜出七八分来,便默然饮茶。王钊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发生崔娘子身上的事,再稀奇也不能算稀奇了。
吕公孺却不知道崔桃的能耐,非要追问缘故,得了解释之后,好一顿唏嘘惊讶,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崔桃。
再见崔桃吃饭的样子,他更惊讶了,瞪圆的眼睛就没休息过。
“你真的变了好多。”吕公孺不禁感慨,“以前的你就是正经规矩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颇为端庄内敛。别说这副粗糙的打扮了,更不要说你这副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了,那会儿你连笑从来都只是嘴角轻轻抿一下,还要用团扇遮挡才行,再温婉恬静不过。”
崔桃点点头,示意吕公孺继续说。她则又夹了一块蹄酥片送入口中,大力咀嚼。
王钊则趁机给吕公孺斟酒,让他也喝两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吕公孺的脸微红,话更多,也更放得开了,开始频繁地质问崔桃。
“这三年你在外到底干了什么?为何会跟朝廷的盐运图有关?我真闹不懂,你一个好好的名门闺秀,干什么非跑到外面去风餐露宿,还跟江湖人扯上了关系?你知道你给家里丢了多大的脸么?害我二哥这三年郁郁寡欢,府里头连个‘桃’字都不敢提,甚至连家里的桃树都给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