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和无冤一起看向了轻邪,后者道:“别问我,我白天没意识,现在倒是能出去,但周围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
“那你能偷偷去画个记号么?”祁真双眼一亮,“你找地方画上风雨楼的传讯记号,然后在这个屋顶的瓦片上也画一个,我写张条给他们,他们就能带给莫惑了。”
轻邪问:“你确定他们能看见?”
“也许吧。”祁真道,如今他们被抓,莫惑绝对要派人找,而风雨楼的势力很大,搞不好就有人发现记号。
轻邪这些年一直在苗疆,对风雨楼并不熟,此刻听他说完才觉得有戏,说道:“若能联系上他们,我就能依次将你们带出去,然后你们把我打昏绑住,咱们趁夜离开。”
祁真三人眨眨眼,几乎同时开口:“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能走呀!”
“不行,”轻邪摇头,“我不确定昏迷后还会不会受那混蛋的控制,若他中途带人来追,咱们根本跑不掉,他这个人向来比较偏激,所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一旦被抓回来,咱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过了。”
这倒是……三人压下逃跑的冲动,觉得还是画记号的好,轻邪便示意他们等等,悄悄掠了出去。外面的傀儡虽然多,但他的轻功天下第一,这种事根本难不倒他,很快就找来了纸笔。祁真先是教会师父画风雨楼的记号,接着开始写信,等他写完,师父刚好从外面回来。
轻邪将信放在房梁上,跃下来:“行了,都睡吧。”
三人点点头,纷纷去休息。
无冤将床让给了祁真和钟离志,在旁边找了一个地方睡觉,片刻后看一眼盘腿而坐的轻邪,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轻邪睁眼看向他:“嗯?”
无冤打量他:“前辈,你清醒的时间好像在变多?”
“那当然,”轻邪愉悦道,“我徒弟给我的那块玉又不是摆设。”
无冤对武功的理解能力不差,了然道:“可以维持清醒?”
轻邪道:“我正在尝试。”
无冤心想轻邪毕竟是三大高手之一,自然不会甘愿受制于人,便嗯了声,没有再打扰他。
转天早晨,众人吃过饭照例开始赶路,等到了晚上,轻邪便会偷偷溜出去画记号,如此风平浪静地过去三天,这天中午他们忽然进了一座庄院。祁真还没思考完这是不是毒怪的落脚点,紧接着便被押进了一间石室,顿时清楚毒怪是不打算再走了。
无冤和钟离志的想法一样,围着屋子转了转,钟离志道:“这是他的老巢?”
“我觉得是。”无冤说着一顿,将耳朵贴到其中一面墙上,仔细听着。祁真和钟离志一怔,也试着听了听,不过无冤被封的内力已经被轻邪解开,他们二人的武功没有他高,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等着。
无冤片刻后才开口:“听着像成十七的声音。”
二人惊讶:“他怎么在这里?”
“他似乎是在冲一个人吼,问人家对他们问剑宗的人做了什么之类的,”无冤静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你们抓我们到底想作甚’……哦懂了,他们也被抓了。”
二人:“……”
白湖城的解忧分堂仍是十分拥挤。
世家早已得知白道出事,如今见盟主回来,他们便找上门说要尽绵薄之力。盟主与他们多年的交情,虽说前段时间弄得很僵,但到底没有彻底撕破脸,便叫齐人商量事。众人纷纷落座,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莫惑身边的凤随心。
这人仍是一袭红衣,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美得惊心动魄,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悬影主人凑在一起。
凤随心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懒洋洋地挑眉:“都看着本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