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约莫半刻,前方豁然开朗,阿奴颜便半匍在铺着白狐毯的冰台之上,手腕上一道刀伤,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冰台下的水池里。
池水不结冰,融合了她的血,变成瑰丽的粉红。这池水终浸入整座目卡雪山,再一滴滴从冰缝冰层间流出,汇入曲蓝河,流遍整个异界。
风行不远不近站定,向她抚胸施礼,“陛下。”
血滴答,滴答,落入池中,荡起小小的涟漪,阿奴颜声音慵懒,“九九是不是又惹事了。”
风行说:“是。”
阿奴颜叹气,“完美的残次品。”
风行说:“总归,他性子与陛下还是极为相似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这般放纵他。”
阿奴颜放松身体,头枕在手臂上,黑发倾泻而下,“不不不,风行,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我要的是许镜清那样的,如果他不能,我只好放弃了。”
风行说:“陛下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阿奴颜笑起来,面容如少女便纯良无害,话却十足残忍,“是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容器存在罢了。”
她直起身子,取了一块绢布擦拭手腕,那处伤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行上前搀扶着她起身,阿奴颜问:“许镜清那边,梦魇术进行得怎么样了,按理说,他出关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吧。”
风行正是要禀告此事,“是,出关两三个月了,但他好像都不怎么睡觉,梦魇术也很难施展。”
阿奴颜疑惑嗯了一声,“不睡觉?”
风行说:“起初也小有成效,后来好像就不怎么睡觉了。”
阿奴颜更奇怪了,“他不睡觉?不困吗?”人可以不吃饭,但不睡觉是肯定不行的呀,会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