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笙眸色一凛:“皇后再说,朕干脆直接打断你双腿,便一劳永逸了。”
晚歌又想拿这件事逼远他?
晚歌嘴巴一撇,不说话了。萧逸笙现在倒也不那么怕晚歌去找母后的麻烦,一是因为晚歌被他禁着足哪儿也去不了,二是因为
萧逸笙看着晚歌,想到:以她的性子,她若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哪里会拖到现在?
晚歌翻了个身,把被子扯高,不理他。他拿了本政见在边上看——今日的奏折不多,他来前已经批阅完了。
李弘安忽地求见,萧逸笙召了进来,李弘安道:“陛下,太后娘娘找您。”
晚歌一愣,霎那间身子都僵住了。萧逸笙看着晚歌的表现,便知道晚歌又要不悦,想了一阵,道:“她找我何事?”
李弘安犹豫片刻,道:“太后娘娘之前,让陛下准备的选秀纳妃陛下那日答应了”
萧逸笙睁大了双目,刚想问:“朕何时”
而后便想到了先前的某一日,姜绛卿派人来问话时,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原来是这件事。
晚歌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萧逸笙想着,之前也跟晚歌说过选秀的事情,晚歌是能理解的,便道:“那朕待会就过去了。”
李弘安应声,退了出去。
萧逸笙站在床边,看着晚歌,道:“皇后不开心了?”
晚歌闷声回话道:“臣妾哪敢妨碍太后娘娘和陛下血肉情深呐,臣妾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把血亲忘得一干二净,可不能耽误了人家母子相聚啊”
萧逸笙就知道晚歌会提她自己的事情,心中也叹晚歌何时放得下,便轻柔地抚了抚晚歌的发丝:“晚歌不是忘恩负义,晚歌只是需要放下过去。”
晚歌忽地坐起身来,抓住萧逸笙的手便咬了下去。这回咬得真狠,痛感袭来,萧逸笙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咬人的是她,哭的人也是她,只消一会儿,晚歌的眼泪珠子便滚了满脸,呜咽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松了口,又攥起拳头,往萧逸笙胸口捶,一下不解气,双手齐用一个劲地发泄。
萧逸笙屹然不动,伏低了身子任她打。
直到她白嫩的双手捶得泛红,萧逸笙才握住她双腕,坐到榻边将她扯入怀中死死相拥:“好了好了”
晚歌满面是泪,呜咽不止:“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如果你不是南宫曦云就好了如果你只是萧逸笙就好了”她哭得岔气。
这是萧逸笙第一次从晚歌口中听到自己的真名,他的心猛地揪疼。若他本非天子,若他不是母后的孩子,若他当初没有护驾捅出那一剑
她和他一样,一直在努力逃避他是南宫曦云这一事实。她从不唤他那个名字,她只想把他当成萧逸笙——那个普通的从山脚下拾来的贵家公子。
可他们二人怎么也避不开。可他偏偏就是。
萧逸笙失神之余,忽地想到很久以前诵过的一句诗。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