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病房的浴缸里,咬着牙,极力克制住怒火,抑制住想要将陆经年碎尸万段的冲动。
手隐约开始发抖,胸腔中好像有一团急促的火焰,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苍白的皮肤,胳膊和脖颈处腾起青色的筋,是名为嫉妒的愤怒。
那是他的女人,将要夜夜承欢膝下的女人,只能听他一个人话的小朋友。
大雨倾盆,湿漉漉的精神病院里多了丝警戒的意味,待护士发现温律死死的瞪着双眸溺在水里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这期间,换了所有护士和值班医生,把温律从水里拉出来,可他却又不由分说的继续保持那个姿势沉在水底。
他像个苍白的死尸,一句话都不说。
林医师带着助理一起赶过来,便有了催眠治疗那一幕。
此时的助理通过催眠记录温律这几天遇见的所有人和事,最后一个句点,以:
患者温律有控制他人的快感,内心极度扭曲,存有社会危害性人格。其人格与主人格融合几率为0,建议采取泯灭。
女助理合上观察记录,撕下一块纸条,上面是秀丽的字记:“让你发狂的是你对陈若若的一种执念。无法控制,超脱了你的意志力。”她将这个不起眼的纸条悄悄塞进温律手中。
只有让患者遭遇到精神刺激才能妥协于最后的治疗过程中,这个过程是煎熬的,而身为医生、医助、护士、护工都会权利配合他。
但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以为这次事情是结束后的重生,可以治愈温律的病症。
然而,温律逃离病院的次数越来越多,数不胜数。
他要见陈若若,那个时候,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这个人,这个执念。
温律最后一次逃离精神病院,他从院墙上坠落却相安无事的站在墙外,那是一个十米高的院墙,正常人早就摔得没了气,而他赤足踩在立起的枝叉上,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温律的身体在变化,本不可能融为一体的人格开始混合在他的五感中,有些看不清楚的记忆,有些对陈若若的渴望与这个世界的他合二为一。
温律回过头,望去,这个地方他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