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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祟”的红包可要包个大的,出门在外有钱总比没钱强。

深夜。

老人躺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氢氯噻嗪,这是治心衰的药,活到这把年纪身上有个病灾的太正常了。

他现在就是在跟老天斗一斗最后那一口气,斗一斗还能不能撑到今年的这个春节!

鹅绒被很轻,伴随着极浅的呼吸声起伏不定。一般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半靠着睡觉,因为躺平后就会开始呼吸急促,偶尔也会因为过于难受睡不着,就如此般。

每到这个时候,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本日记就会被他再一次拿出来,像个窥探者打开潜藏的秘密。似乎只有这样做,痛楚才会缩减,难平的执念如同长了翅膀的潘多拉溢满整间屋子。

[陈若若的札记]:

-2018年3月15日,细雨绵绵。

签证办理下来了,疫苗已经注射过了,黄皮书也准备好了。

温律在,没意外。

我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2018年3月20日,晴。

在坦桑一切安好,适应力较快。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英语好,我一定会去韩国或是日本这种亚裔人更多的国家。

至于为什么不留在中国当志愿者?

主要不想再让他们拿我当小朋友看,在家是团宠就罢了,连去温叔叔家也一样。我又不是没断奶的半大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