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挥兵十万,在城下叫阵。朱寿蠢蠢欲动,又被众将阻扰,无奈高挂免战牌。前一日,叛兵叫阵无果,到第二日,叛兵又至,阵中闪出一人,乃军中一小旗官,名张大口,张大口开口便骂了些“缩头乌龟”“胆小如鼠”的话,声如洪钟,格外响亮。灵州守将充耳不闻,张大口灵机一动,又喊:“城内众人听着,尔等不敢应战,是担心战死之后,家眷无人赡养吗?放心吧,咱愿意效劳,不过,咱要将男眷用来看家护院,将女眷统统当作咱的婆娘,嘿嘿嘿……”张大口却也搞怪,假装听到守军回话,又道:“啥,你的家眷太多,咱赡养不了?无妨无妨,咱有一班兄弟帮忙一起赡养,哈哈哈……咱兄弟又说了,只赡养年轻漂亮女眷,年老丑陋的却不要……”城下叛兵听了张大口的话,大笑不止,欲激怒守军出城作战。
朱寿忍无可忍,怒问众将:“何人出战?”
众将士被张大口骂的憋屈难受,恨得牙牙痒。此时闪出一人,乃袁霸也,道:“俺出城打死那厮!”
朱寿大喜:“好好好,城下贼子骂得实在难听,你出城去打烂他的嘴巴……”
打开城门,袁霸怒火未消,不等张大口开口问话,挥鞭就打,豹尾钢鞭正打在张大口的嘴巴之上,将前脸砸的稀烂,又一鞭挥出打在脑门,张大口脑浆迸出,一命呜呼。袁霸解气地骂道:“他奶奶的熊,嘴上功夫厉害,手上功夫却不济。”
两军对垒,敌阵闪出一人,持一把鬼头大刀,喊道:“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黑脸汉,快快报出姓名!”袁霸并不答话,挥鞭又打,敌将大怒,举刀抵挡,交战三个回合,袁霸将人打落马下。
袁霸连杀两人,立下头功,高兴地收兵回城。朱寿大喜,让高凤记下袁霸功劳。高凤得令,提笔欲记功劳薄,询问袁霸:“你斩杀的敌将姓甚名谁,位居何职?”
袁霸摇头,答曰:“俺又不认识他,怎知他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高凤收起来功劳薄,不给袁霸记功劳,解释道:“斩杀敌军千户,可记一等功劳;斩杀百户,可记二等功劳;斩杀百户以下,却只有三等功劳;嘿嘿,你既然不知敌将的姓名和官职,这功劳簿便不能记下你的功劳。”
袁霸只求杀得痛快,倒不在乎功劳不功劳,嘟嘴说道:“原来如此,不记便不记……”
且说叛军之中也有虎将,不到半个时辰已先后斩杀了三名守城的将领,此刻又在城下叫阵:“我乃讨贼元帅何锦麾下武略骑尉陈剑是也,何人敢出城一战?”看那陈剑一身腱肉,凶神恶煞,使一根杯口粗的熟铁棍,勇猛无比。一时无人肯出城应战,陈剑愈加骄狂,扬言要将威武大将军的头颅砍下来当凳子。
朱寿怒不可止,问道:“敌将陈剑杀我三员大将,可恨可恨,谁去灭了他的威风?”
当下闪出牛飞,答道:“嘿嘿,咱去打死他。”得令后,却走向袁霸,说道:“且将你兵器借来用用,咱出城讨个功劳?”
袁霸将豹尾钢鞭宝贝似得抱在怀里,摇头答道:“俺的兵器不能借你,你找别人借去。”
牛飞讨好地道:“你的兵器比别人的厉害……咱打赢了,愿意将功劳分你一半,如何?”
袁霸犹豫片刻,这才将豹尾钢鞭递给了牛飞,说道:“如此甚好。”
牛飞出城,问敌将道:“你便是陈剑么?”
陈剑看了一眼牛飞,答道:“正是在下,来将可通姓名,以便功劳簿上记下名字。”
牛飞却使了坏,并不报出姓名,心想着,即使自己败了,也不让那陈剑领取功劳。陈剑问了多次,牛飞嘿嘿直笑,并不回答。陈剑大怒,举棍打来,牛飞大惊,挥鞭打去,两兵相交时,“砰”地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均想,好大的力气!
二人大战三十回合,全凭蛮力较量,只见你挥一棍,我打一鞭,来来往往,均已累的气喘如牛。牛飞心生一计,道:“这般较量,震得手疼,不如下马收了兵器,咱们空手来战,你敢是不敢?”
陈剑虎口被震得隐隐作痛,答应了牛飞的提议,遂丢开熟铁棍,翻身下马,说道:“我陈剑浑身是胆,敢上南山擒虎,下北海降蛟,有何事不敢……红脸莽夫,快快下马受死!”
牛飞心想,这人力气胜过咱,可不能与他硬拼,嘿嘿一笑,拍马而上,趁机钢鞭挥出,突袭打去。可怜陈剑轻信于人,被钢鞭打得脑袋开花,命丧了黄泉。牛飞又捡了陈剑的那一根熟铁棍,掂了掂,觉得称手,欲作自己兵器,遂高兴收兵回城,向朱寿讨功。
几轮交战,叛军之将七死二伤,守军也折了四名将领,何锦落了下风,下令攻城。但见强弓、连弩、云梯、撞车、投石器等攻城利器无数,灵州将士居高临下,只需万箭齐发,轻松就将叛军杀退。何锦三次攻城,伤亡惨重,而灵州依然耸立,固若金汤。
“红夷大炮准备!”何锦一声令下,二十四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雄姿威武。
“轰轰轰……”炮火齐发,瞬间将城墙炸的七零八落。二十四门大炮,连发三轮,共七十二响,灵州城浓烟滚滚,死伤无数。幸存的将士何曾见过红夷大炮?直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只觉头目眩晕,耳膜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