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敢……”
魏公公发现自从这位将军请了仙人回来后就性情变了不少,一时被气地说不出话来。
“崇仙重道,这不是陛下定的国策么?”
“待我执行完仙师的指令,再向陛下请罪。”
说完,李敏行再没有理会对方,直接拂袖而去。
“真是不该死的人死了。”
“该死的人却没死。”
他心中冷笑,对国君等人的仇恨愈发强烈。
“治国的关窍在于——”
“江山即是百姓,百姓即是江山。”
“如果老师您还在的话,肯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吧。”
李敏行回忆过往,昔时曹相国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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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一位妇女跪在公堂上悲愤地申诉。
“贫女的丈夫自从科举中第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贫女剪了头发卖掉,一路带着他的孩子乞讨着来到这里。”
“谁知他却早已纳了公主为妻,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竟要害死贫女……”
曹昇坐在体态宽大,靠背与扶手连成一片的太师椅上,深深蹙眉……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求求您,求求您……”
“曹昇,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朝驸马爷……”
惊堂木一响,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扑腾着四肢不断哭喊,随着虎头铡落下,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城楼上,二人瞭望着护城河,日光洒落其中,显得波光粼粼,边上有老翁正在弄线钓鱼。
李敏行试探道:
“老师,您这次会不会做得太……”
曹昇对李敏行说道:
“太过了,是么?”
“只当看客的感觉并不好受。”
“老夫也只是做了件能让自己顺心的事情罢了。”
“自古以来,武死战,文死谏,治国理政有这双壁,国家方能长治久安,而不能只顾安逸而不愿受难……”
曹昇站在城楼上,这片城池构筑十分坚牢,为了防止城墙因水侵腐蚀而下陷,城墙基脚全部用条石垒砌,墙面均用石灰糯米浆灌缝。
李敏行有些无奈地回应:
“恩师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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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空从山顶的神坛上走下。
周围是一片黑暗,惟独脚下的这条山路尚有些若隐若现的光明。
李敏行假托理由带军出发后不久,曹昇就被弄到阴暗的渣滓牢洞里。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破裂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狱卒们被遣散开来,陶空坐在曹昇面前。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