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多谢仙师解救这些儿郎。”
“不用,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宝珠微微晃动手上的卷轴,上面的等级较之前升为了“乙”。
“好端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恰巧在国境线这发生了。”
“四日前,有一中年残魂携他最后的信息来到炎焱:”
“‘虢国愿意以倾国之富,今后的全民奉养来请求炎焱诛邪。’”
“你如果了解些什么,可否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宝珠虽然微笑着,但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李敏行的声音陷入低沉:
“他们的目标是血,超凡者的血。”
宝珠继续探究:
“嗯……他们?”
“也就是说,攻击我们的原因,不是只针对炎焱而来,而是只要是修真者就可以了么?”
“可是,如果对方如此如狼似虎,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李敏行解释:
“是相国大人。”
“他家有得道的先祖留下的镇国鼎。”
“逼得陶空暂时不敢轻易动手。”
“我这次,也是借巡狩之名,才得以偷偷出来的。”
宝珠疑惑:
“掏空?掏空什么?”
“是陶空,我国的老国君不久前新封的国师。”
“三年前,恰逢大旱,陶空以祈雨为名来到我国。
“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他姑且一试,没想到真让他给招来了雨。”
“之后,他更是以治病为名,与老陛下日益亲厚。”
“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随着时日渐长,我国内的所有道馆、佛堂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最近三月,老陛下更是连朝都不上了,整日沉迷于游方之术。”
“相国大人深感国家将要有难,在发现有新灵脉出世时就隐瞒消息,让我偷偷来向你们寻求庇护。”
宝珠推测道:
“可是,那残魂的话,不正说明事态有变,你们国内凶多吉少了么?”
李敏行低头沉默,以示默认。
“嘛,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百姓们可不会去拜不灵的神仙的。”
宝珠看向潘安仁:
“所以,这趟路,师兄,你要一起走么?”
潘安仁目光清澈,认真地回答道:
“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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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被挂在蓝天上。
积雪把枯老的树枝近乎压折。
昏暗的地下室里,仿佛被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寂静无声,这里已经沉睡了。
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没有一丝风吹过,只有沉闷的阴森气。
有一老汉,头上戴着冠冕,露在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
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
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没有穿鞋,脚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
他的下面跪着一大串人。
诡异的是,他们都是眼眸深沉,瞳孔没有神采,面上都挂着木然的表情,脸全都长得一模一样。
“仙奴,我的仙奴少了一个。”
“是谁?是哪个鳖孙!”
陶空怒吼,地下的血煞阵法闪现光华,将上面的所有仙奴的精气神一丝丝挤出。
他一口气将剩余之人的精华吸干。随后,眼带杀气,一刀将阵法中央的镇国鼎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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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北风吹拂。
日光照在身上,却也不觉得暖和。
纷扬落雪席卷大地,把白草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