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是柳公子让我来接您的,跟我来吧。”女孩柔柔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月浅栖笑笑,跟了进去,一踏入,这才打量起了楼里的陈设。
暗红色的羊毛长地毯,直通旋转试的楼梯,将大厅分为了两边。一串串琉璃珍珠的帘子隔绝了两边之人的相视,多了分清雅。
两边统一雕花檀香木的卷三角圆桌,上面均罩着深色的云锦绣花桌布,桌案中央则摆放着青色的九蝶玉杯,素雅华贵。
明亮的白玉宫灯散发出微光,照应出宫灯上雕刻的幅幅惟妙惟肖的图画,缕缕檀香从角落处的红木柜上的香炉出飘散而出,萦绕在整座楼中,持久不散。
女孩手里捏着手帕,一步一顿,规规矩矩的莲步,将月浅栖领到了三楼的靠窗雅间前,福礼退下。
月浅栖一路看着她,看她一板一眼的动作,到觉的十分有趣。
普通的贵家女子,这个年纪,是该学规矩了的。
“你若是喜欢她,带回去也可。”柳阡殇从月浅栖的身影出现在宴江楼前时,就算着她何时倒这儿,这会见她还没进来,忍不住打开门道。
月浅栖侧过头看向他,笑了笑,没做答。
这间厢房是宴江楼最高一层楼中的三个房间之一,开着一扇三米多的窗户,只用梨花木的镂空窗栏隔着一些。一踏入,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冷风,夹杂着幽幽的柳树清香。
“尝尝我这儿的东西?”
“不敢。”月浅栖淡淡道,坐到他对面,才说:“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有话,便直说了。”
柳阡殇闪了闪眼眸,无所谓般笑了笑:“你说便是,看看我知不知道。”不知道,自然就没法说了。
“江南瘟疫,你已知晓,并且是,一开始便知道。”
“是。”
“那不是瘟疫,对吧。”月浅栖用的肯定语气。
“是。”柳阡殇有点讶异,随即释然。
“你做的,还是白景?”月浅栖并不太想提到白景。
柳阡殇抿了抿唇,无奈一笑:“都不是,我可没那么坏。”他只是毒而已。
月浅栖挑挑眉,有点意外,却并没有怀疑柳阡殇所说的话。
“你们知道,却不阻止,难不成这件事成了,与你们也有好处?”
“吕国亡了,是诸国都想看到的事,可不单是我们这方。”柳阡殇笑笑,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条斯理的斟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映衬着碧绿色的玉杯十分好看。
斟了一杯,柳阡殇推给了月浅栖。
月浅栖没动,柳眉轻轻蹙了起,垂眸沉思了好一会才问道:“夏国做的?”
“有可能。”柳阡殇笑了笑,答案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