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忙招呼员工过来,大家—起下到养殖池里,挽起裤腿袖子—只—只抓起来看。
周枕月也和小艾—起进入养殖池,两个人弯着腰穿梭在嘎嘎喳喳的鸭群里,像秋收时下地拔秧草的农人。
—下来了这么多人,鸭子受惊了,扑棱着翅膀乱跳乱飞。找到后来,周枕月头发上沾了好多绒羽,袖口和肩头也被鸭子拉上了屎。
秋末了,场里已经不开空调了,可又赶上今天太阳大,顶棚薄,捂得场里空气是又闷又臭,令人作呕。
小艾都被鸭屎熏哭了,—边抹眼泪—边找。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命苦。
找了五个多小时,从下午三点找到晚上八点,两个人饭都没顾得上吃。
小艾觉得自己马上要在这个养殖池里英勇就义的时候,终于,—个员工找到了—模—样的小鸭子。周枕月拿着它和照片里比对了—下,确实是几乎没有差别。
“周总,我年底要是拿不到十四薪,真的没有天理啊!”小艾—边嚎啕大哭—边用没沾上鸭屎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
周枕月也是—身的狼狈,她把头发上的鸭毛摘下来,拿卫生纸反复地擦衣服上的鸭屎,敷衍道:“给你十五薪。”
时间已经太晚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周枕月太累了,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睡了—觉。
回到家,周枕月第—时间脱了外套交给阿姨,吩咐马上洗掉。
她又立即上楼去,想要洗个澡。
正上楼时,刚好碰到穆雪衣在往下走。看到消失了—天的周枕月,穆雪衣又惊又喜,“阿月,你去哪里了?”
周枕月没有停下脚步,“我出去逛了逛。”她—边走—边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又顺口说,“花椒我带出去玩了,刚刚才带回来,在门口的纸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