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秋抱着枕头,顿了顿说:“只觉得被抛弃了。”
好久没听到过安千秋一次说这么多话,禾真坐在对面的空床上,认真地听。
“可能是我点儿背吧,安全措施都做了还是中奖。”
屋里没有人再说话了,只能听见空调冷风不断涌出的声音,安千秋看起来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只挑了一句有点儿矫情的句子作为结尾:“爱情前提得要互相喜欢尊重才成,不是同情或者将就着来,要不然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试错的成本太高,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费宝贵时间去撞南墙。
“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你要开心啊。”
禾真说。
安千秋从床上坐起来,手撑着膝盖,面对面看禾真,眯着眼睛笑:“你也是,要开心啊。”
从住院部出来,停在树荫下的黑车发动,李呈蕴接过行李箱走到车后。
李呈蕴一直在楼下等,安千秋知道他是想给自己和禾真留足私密谈话的空间。
坐上车看着后视镜里李呈蕴的眉眼,安千秋一边摇头一边老气横秋地感慨:真是长大了。
穿过种满三角梅的高架桥,安千秋把车窗摇下来,大风把她的短发糊了一脸,安千秋眯着眼睛说了两句脏话,依旧趴在窗框上没动。
在数清老城区有多少个煎饼摊和糖麻花推车之后,安千秋把窗户关上,靠着椅背平静地说:“过几天去湘城转转。”
禾真偏过头问她去多久。
“不一定,要是感觉好的话说不定就在那儿定居了。”
安千秋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迅速蓄起水,“我跟你们不一样,不需要拖家带口,一身轻。”
禾真接不上话,倒是李呈蕴突然掉了头把车停到路边打开双闪,拿了包烟撕开,敲出一根递到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