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主任摸了摸他的头顶,把他脑门上一缕不安分的翘毛按了下去,感慨道,“你刚上高中那会儿才到我肩膀,这会儿都比我个头高了”
“我还会长个儿呢,”白知景笑着说,“下回来看您,铁定比现在还要更高。”
典礼结束了,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应许还是没出现。
白知景手里拿着毕业证书,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嘴唇。
白艾泽和尚楚半道接到了局里电话,一个在逃毒贩在东城区一个银行取钱,被保安认出来了,毒贩捅伤两个人后劫车逃逸。
突发情况实在紧急,两人匆匆赶了过去,并排的四个座位只剩下白知景一个人。
别人拍照都有家长陪着,白知景孤零零的,怀里抱了一束花。
等人都走光了,他还在礼堂里坐着,打扫卫生的阿姨说要关门了,白知景“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外走,一只脚才迈出礼堂门口,就听见一声焦急的“景儿”。
他抬眼一看,应许正从操场那头往这边跑。
六月中旬的晌午热的不行,应许穿着正装,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衬衣下摆从西裤里掉出了半边,怪衣冠不整的。
白知景一瘪嘴:“你怎么才来啊,都没人和我照相”
“我来迟了,”应许喘着气,一把搂住白知景,“对不起。”
“早都结束了,你都没看见我上台领毕业证,”白知景声音闷闷的,“我爸我爹也走了,连个在台下给我拍照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