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爷的老式收音机里放的是个什么戏,不知道爷最爱听的是哪一出,更不知道要怎么唱。
可是白知景却都知道。
爷住院这么久了,家里收音机上的灰尘都落了七八层了,白知景还记得爷常听的那出戏是怎么唱的。
“景儿,”应许笑笑说,“怪不得爷疼你,比疼我还疼你。”
“啊?”白知景没明白应许突然说这个干嘛,挠了挠脑袋,又挺自豪地笑了两声,“那可不么?像我这么机灵又可爱的,爷不疼我疼谁?”
应许轻声叹息道:“是啊,不疼你疼谁。”
白知景听了这话就开始得瑟,小腿晃个不停,嘴里哼着的小曲儿更大声。
这回应许听的很认真,想着明天把爷的收音机带到医院,给爷放他最喜欢的那首越剧。
-
胡同口的路灯坏了,应许看不太清路,骑着车怕碾着墙根窝着的野猫野狗,于是下来推着车走。
白知景赖在后座不肯下来,硬要应许推着他。
胡同里都是穿堂风,凉飕飕的,白知景冻的一个激灵,警惕地扭头往四周看了几眼,压着嗓子问应许:“我怎么觉着这风阴飕飕的,胡同里不会是有女鬼吧?”
应许立即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瞎说!”
“真的!”白知景屁股往前挪了挪,两只手紧紧扒着车垫,神神秘秘地说,“大宝给我分析过了,咱这种老胡同阴气重,很多怨鬼路过了就不愿意离开的,而且咱们俩都是alpha,身上阳气足,万一要是被鬼看上了,要把我们俩叼走,那可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