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您费心听到了,抱歉,咳嗽太大声打扰您了,抱歉,我不能自如行动。”
看着面前自己父亲因为病重咳嗽吵到别人,而不住道歉的样子,猗窝座陷入了沉默,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被炸成灰烬的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走马灯,画面一幕又一幕地转过,只是这个走马灯和刚刚的幻境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贫苦且多病的父亲,一辈子都在为那些无理取闹的人道歉。
“为什么……受病痛折磨的人,总是要道歉?自己的事情也想自己做吧,可咳嗽却止不住,只能麻烦到别人。
如果能普通呼吸的话,他们当然也是想的,明明最痛苦的,应该是他们本人才对。”
转刻之间,猗窝座的走马灯已经转到了自己,正照顾着自己那体弱多病的未婚妻,而被照顾的她,则是内疚的向他道歉着。
回首前尘,猗窝座大部分的时间,彷佛都在照顾人,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坚持活下去的,那一缕最后的曙光……
而且,这也是,此时只能通过走马灯回忆过往的他,最后的柔情了,眼眸之中,泪水打转着,闪烁着心满意足却又恼悔不已的光芒。
所以,再一次看到此情景的他,手不自觉地伸出,颤抖着,想要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可是,在要触碰到那若雪透红的肌肤之时,他的手,似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摸到。
“这样吗……也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奢望其他了,只要看看,就足够了。”
掌间仍与先前一般,冰冷无比,猗窝座略有些失望的缩紧手,握成拳心,渐渐暴凸起青筋,虽是这么说,可他又怎么会不失落,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丝的苦涩,自嘲地笑了一声后,不甘地收回了手臂。
也正如他所言,现在的他,除了看着,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走马灯一幕又一幕的放过,那人生中好不容易有了美好回忆的两年,转瞬即逝,两人那一晚于烟花璀璨绽放的夜空下,约定的承诺,如同那起誓的烟花一样,绚烂而又短暂,依旧在那毒害事件中,如崩塌的高山般,再也回不去了。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猗窝座自悔那一句的言语,“我只会逞一时之快,实则一项都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