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还问我什么了?” 江潍道。
被抓包终究感觉尴尬,陆溪摸了摸鼻尖,余光瞟到街边散步的人群,稀里糊涂道:“随便问问。”
“想知道什么?” 江潍的声音很低,响在狭小的车厢里,街风顺着车窗闯入,吹乱了他的额发。
想知道你留学时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人,想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想知道先生眼中的巴黎是什么样子的。” 陆溪歪着头,乖巧地笑着。
“热情自由的城市,生活可以很慢,但一个人游荡难免失落。”
你可以在风景最别致的地方找到典雅的咖啡馆,随意便能选取最入镜的角度,遥远西海岸的阳光被大西洋暖风浸润,落在咖啡的飘逸拉花上。
你可以放肆自己的爱好,奇装异服、行为艺术,没人在乎你多格格不入。夜晚的街景繁华,哪怕大道霓虹落幕,仍有微星似散落在城区街巷里的光亮。
只身难免失落,有人相陪则不显孤独。
巴黎是欧洲的极乐场,却不是我的。
我的,以前在天边,现在在眼前。
红灯亮了,江潍一脚油门踩下,倾身伏去,在陆溪脸上烙下一吻。
他们开到停车场,江潍解了门锁,让陆溪下车。
“我们出去转转。” 江潍把陆溪扯到身边,打量着他的衣容,蹲下身给他挽裤脚。
“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陆溪小声说着,挽个裤脚,他还没到要人帮的程度。但这话出口是有些迟疑的,因为看着江潍半跪在他面前,动作仔细认真,从心里挤压出一丝满足感——江潍原来还是愿意放下身段为他做些什么。
衣服裤子都是江潍的,尺码偏大,像给木头人套了个麻袋,多少显得不合身量。袖子和裤腿挽了两道,露出细白的手腕脚踝,陆溪许久不穿休闲装,从裁剪寸寸细致的西装里解放出来,被风一吹,倒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