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可缩回手:“你自己不是有,干嘛喝我的?”
江明雾似笑非笑:“你有奶香。”她省略了一个“的”,说的不知道是热拿铁,还是叶可可本可。
江明雾总是给叶可可买热拿铁,自己永远是冰美式。冰美式,没有糖、没有奶、也没有温度,听名字便不是什么有趣的饮品。
叶可可曾也问过她:“冰美式有什么好喝?”
江明雾说:“我喜欢冰美式。”她从不曾正面回答,既然喜欢冰美式,为何总又是要啜饮她的杯中物。
今天,江明雾重新回答她这个问题,她说:“我并不喜欢牛奶。我乳奶不耐受,我喜欢的你是的味道、你拿在手中的咖啡、再进一步,是你整个的人——我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的、却用情不自禁地迷恋着你。”
叶可可猝不及防,被人当众表白。她楞在当场,缩回来的手也有些讪讪。
“你——”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江明雾,“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她未必是不开心的。
不,这样说矫情了。她一定是开心的。
但是开心是一时的。叶可可开始责怪最近床头读物,邻国霓虹的著作是东洋文化的典范,但是太过于悲观、失望和彷徨。
仿佛也影响了叶可可。
她感动于江明雾热烈的告白的同时,更多涌上心头的是悲观、彷徨和不确定。
比失去更可悲的是什么?是得到的时候太过于美妙。
江明雾点点她的唇,示意她继续听她说话。
“临时改变行程,是我考虑不周。”她再次道歉。
叶可可无声地摇摇头:“不碍事。”她并没有不开心。在异乡的机场,在将至的年关,让叶可可彷徨的是不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