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了?”

“三爷,您这么说,老奴真不敢当。”常嬷嬷谦辞,“但凡三爷有什么想问关于夫人的事,只要老奴知晓,必定知无不言,只是,希望三爷日后,与夫人母子和睦,毕竟,当年夫人为了生你下来,九死一生,她亦是最疼爱你的……”

“什么时候疼爱过我?”裴彬蹙着眉头问。

这话把常嬷嬷问到了,“您怕是不知道,当时生产的时候,夫人差点没撑住,危险的时候,那稳婆问国公保大保小,夫人毫不迟疑的就选了保您活着,后来幸亏保住了性命,还天天让奴婢把你放在咫尺可见的地方,身子骨好点儿了,就给您做小衣小鞋,盼着您平平安安长大……”常嬷嬷回忆着,眼泪都湿了,“便是因为前头两个姐儿都去了,怕您出事,天天念佛吃斋……”

裴彬听着,阖下眼帘,默然,听到这儿的时候,才问:“那是什么时候起,夫人不念佛吃斋了?”

常嬷嬷擦了擦泪,这是责怪夫人没再给自己祈福么?

“是,一年后……”

裴彬冷嗤了一声,常嬷嬷赶紧解释:“三爷您别怪夫人,她身子本来就弱,要长年茹素,本来便有伤身子,何况还想给国公爷开枝散叶……”

裴彬不语,看向了范怀骥,范怀骥问:“那怀上明哥儿之后,裴三的身子如何?”

常嬷嬷看了一眼裴彬,又垂下头去:“三爷您打娘胎出来就身子骨弱,夫人老爷找了好多大夫,才帮您调理好身子,只是后来病症复发,时好时坏,也说不准儿,您身子是好是坏。”

旁人不知道,裴彬跟范怀骥却是明白,他的病之所以时好时坏,是因为有人暗中给他投毒的缘故,寻到对症下药便是好,被人下毒便是坏,如此反反复复,便是时好时坏,成为了难治的怪病,一直折腾他到十岁。

可其实,在他八岁那一年,便知道了,自己所谓的病,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也一度以断绝喝药为抗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