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珺心里不免惴惴然。

若说护国公夫人很好的隐瞒了对自己的不满,那这芙云郡主的不喜便毫不遮掩的清楚摆在她眼前。安知珺心里一慌后,又很快摆正了心态。

先前在回彭城之前,她便做好了若万一嫁到夫家,婆婆姑子不喜要怎么办的心理建设。婆婆是长辈,自然只能慢慢化解了,至于姑子,是迟早要嫁人的,隐忍到寻到夫家便无须再忍,不理会也罢。

这么一想,安知珺的心情便放松下来,又在楚兰郡主的引荐下,见到了南安王妃跟其他夫人贵女。

茶花会很顺利的结束了。跟往常一般,得明惠郡主特别看重的几位夫人,带走了在花会上看中的茶花。

奴婢收拾园子时,安知珺带着白汀便回后院非花苑,途中,见着明惠郡主亦急匆匆地往积香囿赶,垂下头去,淡淡笑了笑。

积香囿看护院子的奴婢见明惠郡主面无表情地回来,未告罪,便已经先行跪了下去。

明惠郡主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她看着院子里那盆精心伺弄的花鹤翎,通株翠绿的枝芽绿叶,原先仅有的一朵花儿,只余下残枝。

明惠郡主双手攥了攥,咔地一声,将漂亮的护甲掰断开来。

“将这些奴婢给我拖出去,杖毙了!”明惠郡主冷冷道,坐下来,伸手一拂,将桌子上的茶盏瓷瓶全扫到了地上:“安。知。瑶。”

“郡主!”花嬷嬷轻唤了一声。

“这口气,本郡主总要讨回来的。”明惠郡主胸口激烈起伏着,闭了闭眼,抚了抚,许久,才问:“我要你打听那安知珑今日戴的那套珍珠头面是哪儿来的?有消息么?”

“郡主,奴婢查过了,虽然那安知珑说是安三奶奶所送,但奴婢问过张妈妈,那珍珠头面是昨儿夜里,她去非花苑的时候,安二娘赠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