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便过门了多好!”沙哑的音色里,带着深深的遗憾,玉骨般的手依然捧着她的脸。
“不是六月么?”她依然喘着气儿。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该会很快过去的。
他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将她拉进了怀中,一手抚着她的后背,等着她平稳呼吸,“安府,住得习惯?”
“自然习惯,都住十多年了!”
“安尚书,如何?”
“便是那样,上朝下朝,也不多见。”安知珺有点奇怪他问起了父亲的事,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庞冷俊,便没多想,“为什么问我父亲的事?”
“日后是我岳家,不问?”裴彬想回来有段日子了,却还未曾正式拜访过安岳文。
朝中能见得着人,但他却甚少上朝,御书房里倒是见过几面,但因着庆王的事,是敌是友并未清楚,皇上不轻举妄动,也轮不到他主动揭破这层面纱。
可是,万一寻不着罪证,若安岳文是为庆王办事的,策反这位安尚书,是最好的下手之处。
掌握了吏部尚书,便掌握了这些年朝中的哪些臣子,是庆王的势力。由此挖下去,多少蛛丝马迹可以显露出来,借此亦可以将庆王的势力一网打尽。
问题是,如何让安尚书弃暗投明,又如何不让庆王知晓安尚书已经倒戈,所以,他这段日子便去查了查安尚书当年的事,这一查,却当真让他查出了点什么。
安岳文第一次与庆王方面有所接触,该是在十年前,明惠郡主还是定国公世子夫人,到豫州探望庆王后的返程期间,中途在彭城停留时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安岳文还是彭城府署的吏科书办,深得当时的府尹信任,而定国公世子夫妇由府尹招待时,自然地带上了安岳文,这便是后来的安尚书与明惠郡主的第一次会面。
回京不久之后,定国公世子就因为患疾卧病在床,据说请遍太医,苟延残喘一年后,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