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病情好转,性子稍显温和,却余威尚在,再加上本身对人对物淡漠疏离,护国公府的几房人其实都摸不透这位唯一的嫡出三爷。

“彬儿你这一趟去彭城,是辛苦了。”护国公夫人看着裴彬请过安后落座,端起茶盏笑着问,“那差事办得该是很顺利了!”

裴彬微微颔首,“有一事要禀告母亲。”

“什么事?”

“我在彭城定下了一门亲事,择在六月初八完婚,还请母亲为我筹备一二。”

裴彬此言一出,在玉华堂的众人皆愣了,护国公夫人捏得瓷把儿的手指一颤,茶碗里的水连带着颠了颠,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婚姻大事,彬儿你怎能如此儿戏?”

“并不儿戏,人是我三书六聘定来的,况且,祖父与父亲亦提过,若我有意成亲,婚事全由我自己做主。”裴彬并不欲多言,盯着放在案上的手指,弓起弹了弹,“如今只剩将人娶过门,便成了。”

“这,夫人呢,这是好事呢!”常嬷嬷看着裴彬,欢喜:“您跟国公爷都一向盼着三爷成亲,如今三爷总算寻着姑娘了,老国公爷也会高兴的。”

护国公夫人再度把茶盏放下,“是哪家的姑娘,你爹跟你祖父都知道这事了?”

“知道,是吏部尚书府上的安二娘。”稍顷,又道:“今日进宫面圣的时候,我在皇上面前也提了!姑姑很满意!” 意思便是说,皇上跟皇后都知晓这门亲事,也应允了。

护国公夫人无奈,“既然如此,那我明儿就得筹备了,省得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太匆忙,让旁人看我们护国公府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