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静下来后,他们首先便对照着图纸,在一堆金银中找到了四年前伪造圣旨烧制出来的那一批贡品,而同时亦发现了其他御用物资,诸如瑞墨砚台,绸缎宫绣等等。

看来这些年,被崔祎打上主意的,不仅仅只是一两批的瓷器而已,是这些年但凡要经彭城之地的贡品,能下手的,都插手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一次性拿出六十七件御用瓷器。

等护卫率先将发现的所有贡品分批往外搬时,李信站在裴彬身边,死死瞅着这堆百宝万物,眼里满满的不舍。他跟在裴彬身边也查过不少贪官的案子,可金玉满堂,敛财如此之多的,还是第一次见。

“爷,这些,全都要送进宫去?”

“抄查之物,自是要送到宫里的。”

“这么多,咱就是拿几件,也不会被人发现吧?”李信偷偷打着小心机问。

裴彬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登时朝他冷冷地觑了过去。

李信一个激灵,赶紧垂下头去告罪:“奴婢知错,奴婢一时利欲熏心!爷你向来廉清峻节,怀瑾握瑜,怎会为身外之物折腰?是奴婢污爷耳听,奴婢回去自罚二十大板。”

“咳!”裴彬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淡然道:“爷也是要娶媳妇的人了,从现在起积累一点家当私产,怕也是可以的?”

“爷?”李信惊愕地抬头,看裴彬盯着他,自己似乎没听错?咽了下唾沫,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视线又落到满室的金银财物中,眼中欣喜,而后苦恼:“可,可爷,怎怎么才不招眼呢?外头,都,都是方牧监派来的兵。”

“我自有办法。”

裴彬一个眼神,李信会意,屁颠颠地去密室门口守着了。

哎呀,自家爷最近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