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裴彬看着她,微微抿着嘴角,眸光流转。
因为受伤的缘故,今日裴彬并未穿紧束的锦袍,穿得随意,一袭墨蓝色暗纹长袍,腰间仅用一根宽带缠结,衣襟半敞,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如瀑的黑发仅用一只白玉冠扣着,显得他整个人俊美无俦。
难怪,传闻中的妖祟狐仙都惯会魅惑人!
“醒,醒了!”安知珺不敢去看他,垂首低低道。
裴彬起身,朝屋外叫了一声,那李信应过后,推门进来服侍的人,却是白汀。
白汀早把昨日安知珺就寝厢房里的洗漱用具全搬了过来,安知珺才知,今日一早,崔州牧的兵便去铲雪通路了,寺庙里昨日遭遇凶险的香客都急于离寺,匪患未彻底清除之前,这迦南寺不易久留,却又恐路上再遭遇出逃的山匪,都在等崔州牧的军队先行开路,直到崔州牧先派了一队校尉领兵回城,那香客们就迫不及待纷纷启程,倒是她们落在了后头。
裴彬受了伤,自是不能再骑马,他下得寺来,那崔州牧叫人寻了马车给他,亲自过来送他上车时,看到站他身边的安知珺,眸中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并未过问,便到前头领兵羁押山匪残党回城去了。
裴彬亦未多言,与安知珺一起上了马车,直到将她安全送回安府,这才掉头让马车回了青雀街。
贡品被劫一案他已经查了多时,在彭城寻不着当初去进贡之地告知瓷窑主贡品被劫的来人,而岑府尹与崔州牧亦一再坚持,彭城来人子虚乌有,贡品被劫应为山匪所为,这才有了这次的剿匪行动,俘获山匪后,从山寨匪窝处搜寻的赃物亦被一并带了回来,只待回城后细细审查。
只是,那匪贼的大当家与三当家在剿匪时便被灭了,剩下可堪称同谋的二当家与四当家偏偏在昨夜出事,也没了。
死无对证,就如同当初刑部员外郎与瓷窑主被一起烧死在进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