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主子心情有点好转,李信搔了搔头,有点为难:“爷,奴婢派人去安府打听消息的时候,还打听到了一些别的事,就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讲嘛,瞒着爷似乎不太好,讲嘛,恐怕破坏爷的心情。

“你要是不知道哪些当讲哪些不当讲,就不用留在我身边当差了!”裴彬掀起眼皮,用漆黑的眸子瞥了李信一眼。

“爷,就是……”李信支支吾吾,“唉,爷啊……”可惜爷好不容易遇上个上心的姑娘,人家姑娘却不在意。

也是,都有周郎了,哪里还用得着裴爷呢!

“你是留着后半截话炖汤呢?”裴彬一双眸子冷冷地剜过去。

再不说,看他不直接拎他去炖了。

“爷,安二娘这次回彭城,是待嫁来着,”看自家主子怒了,李信鼓起勇气:“订的娃娃亲,对象就是彭城有名的玉郎周四公子,听说长得那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既然都说出口了,索性李信就全说了,“周家是彭城的百年世家,安府虽然根基没有周家这般深厚,但出了一个尚书,还娶了天家的郡主做夫人,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说到这儿,李信偷偷瞥了自家爷一眼,吓了一跳。

只见裴彬俊脸一黑,两道黛眉拧了起来,眸色阴森,拿着狼毫笔的手,捏得骨节发白,而后听得清脆啪的一声,狼毫笔断作了两半。

“爷?”

裴彬回过神来,握了握狼毫笔,手一松,那两节狼毫笔就滚落到案上纸笺上,染黑了刚写好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