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身子不舒服了,是小姑娘脸皮薄,不愿意面对他的借口罢了。

裴彬一个人慢悠悠地尝了几口菜,味同嚼蜡,席面撤下去,李信上茶的时候,他才吩咐,“明日,你走一趟,送她回柳家,找个婢子把人看牢了。”

“爷放心,奴婢知道,绝对不让她吐露爷的事半句。”李信点头。

毕竟是一直养在深闺的姑娘,今日发生了那般意外,让安知珺羞燥了一个晌午。等到入夜,草草用过送到厢房里来的吃食,便歇下了,往上拉了被衾盖过肩头,闭着眼,双手掐着,一直默默让自己冷静。

遇事,要冷静的。那种人的事,不要去计较。

只要自己离开了这里,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安知珺身子微微颤着,还是默默流了一行泪,她飞快地擦拭掉泪水,强迫自己去想彭城安府,祖母,还有那位周四公子。

按照日程,她该是这几日回到彭城的。祖母有没有发现自己出事了?

周四公子,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回去?

再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过后,安知珺如春末时节开败的花儿,蔫了,看着屋子外头飘下的雪,懒懒地用完早膳,才听肖妈妈说,李管事今日要送她回家?

“真,真的?”安知珺吃惊,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可惜如今下雪了,要等雪停,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的,只要能送我回去,什么时候我都等。”安知珺急切道,精神总算缓了过来,就只盼着雪停了,心里紧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