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裴彬将安知珺揽进怀中,抱起来跃上了马,“快走!”
“哎,爷?”
“山贼恐有余党!”裴彬骑马再度驰骋飞奔。
李信看了看满地死去的人以及留下的马车,无奈得叹息一声,纵马跟着随后离开。
安知珺悠悠醒过来时,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盖着被衾,听着鎏金炉子烧得炭发出微微的卟哧响声,盯着罗帐顶上的承尘许久,好一会儿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里,还在客栈吗?
他们今日,不是已经出发了吗?
她应该是在去彭城的路上才是!
还是,自己在做梦?
安知珺缓缓转过头,侧着脸,看着陌生厢房里的一切。
雕花纹图的金丝楠木长屏风,黑檀木梳妆台,靠墙的衣柜子,半人高的架子,还有放在一旁的箱笼。
不是客栈,她在哪儿?
“赵妈妈!”她叫了一声,掀了被衾,从榻上下去的时候,俯下身子,一眼瞥见了自己羔羊袍子上的大片的黑色污迹。
“这……”她伸出手指,在上面抚了一下,恐慌得跌下了榻。
这是,赵妈妈的血。
不是梦,大家——赵妈妈,刘管事,蝶儿竹儿,还有所有的护卫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