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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美丽,被誉为当代艺术史上的明珠。
顾言曾在杂志上看到这样的词,每一个字都是在形容他母亲。
那个大部分时候的,光鲜亮丽的母亲。
至于那些光彩下的阴影,他们看不到。
顾言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老管家有时不让他进入母亲的房间时,
从母亲不再温柔的给自己讲故事时,
从父亲解释母亲只是体弱,会时不时生病时,
从母亲失控摔碎第一个他亲手做的蛋糕时……
为什么想要做蛋糕?
保姆问他。
因为妈吗生病了。
童话书里说生病的人吃了甜食会好起来。
但妈妈并没有好起来。
很多年后,顾言再回忆起那一幕。
人对很多小细节的记忆力比想象的要强大的多,至少他清晰地记得,蛋糕洒落一地狼藉的场景。
有个人的手不受控制的向自己身上挥来。
破碎的盘子,割裂的伤口,鲜红的血。
冰冷又炽热,
残败又瑰丽,
顾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母亲,伤口滴滴答答裂开。
他的心也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
不痛,却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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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
是我的母亲,世界上最好的妈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妈也很好的。
那不一样,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棒的艺术家。
记忆像开了阀的洪水,从久远的时空中倾泻而下。
我有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他消失在了我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