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大笑一声,“老君何出此言。先王曾教诲李某:事贵应机,兵不厌诈!既然李某能轻松说服下澨氏,又何必兵戎相见呢?”
说罢,李解又道:“再者,以汉军之威,真要拿下下澨氏,又有何难?只是李某不想徒增伤亡罢了。”
“如此,上澨天还要感谢汉子宽宏?”
“哈哈哈哈……”
李解笑得更加畅快,“老君这是不服啊。不过,老君到时候,何不去看看下澨氏那些如释重负的老弱妇孺?”
“哼!”
“若汉军残暴,楚人顽抗到底,也是理所应当;若汉军贪婪,楚人贵种率众抵抗,倒也合适。只是汉军既没有屠城,也不见坑杀,更是宽待野人乡民。试问,这些四野之人,又何必给你芈姓之后卖命?给李某种地,还能混口吃的,给芈姓之后种地,说不定,连性命都要丢了。”
“……”
李解的话不中听,但这就是事实。
实际上他送上澨氏的人登船南下,就发现很多船工,居然就是“沧浪君”的族人。
这些族人,完全不想重新回到楚国治下,只想老老实实地给汉子国卖命。
要说不甘,鄂氏的人自然有不甘,但鄂氏的底层人,不甘的程度很轻很轻,毕竟在他们看来,真要说不甘心,也应该是“沧浪君”,他才是封君贵种,他们这些在舟船之间讨生活的,比野人都不如,又何必去计较,今日为何人撑船呢?
相当透彻的思考,话一旦讲得通透了,就是比较伤人的。
景天也清楚,上澨氏的男女老少们,在他的监督之下,自然能够团结一心,抵御李解这个大魔头。
但是没了他,还能前往渚宫,随侍楚王左右,甭管这个随侍的含金量何等的低劣,这也不妨碍他们,直接就不想跟李解对着干。
他们没理由给上澨氏乡士景天的理想,而出卖自己的性命啊。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