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这样一望无垠的雪地并不是没有,只不过白然在那个短暂的生命中并没有见过。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雪景,哪怕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观赏的景致,只是一片无暇的白,也令他激动万分。
他坐在耶崎兽的背上感慨着:“这雪真是漂亮,看上去也是软软绵绵的,真想上去滚一滚,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够挡住我的东西,说不准我一圈就到了狐族部落里了!”
赫伯特看他这傻笑的样子,只能无奈摇摇头,把他头上的帽子檐往下扣,盖住他的眼睛,说道:“你刚还吵着眼睛痛,叫你闭一闭你还不乐意,别看了,这雪有什么好看,总是下的,你喜欢看以后咱们在家里窗子上看。”
白然又掀开帽檐,嘴巴嘟囔的说道,“我不闭着,闭着就看不见了,万一回来的时候正好没有下雪,那我再想看到这么一大片的雪地不是很困难了?再说了,咱们那窗子能看见什么?只是白茫茫一片。想要出去看也不实际,部落里的雪被踩几下就平了,那些不是路的地方,又一早就被小兽人们霸占了团雪球了,咱们那天出去看的时候,连一小块完整的雪地都没有。所以我得好好看看,这可是难得的!”
赫伯特听他这一长串,就笑道,“听你这样一说,这确实是难得了。那你看着罢,眼睛晃的时候就闭一闭,别看太长时间。”
白然这才高兴起来,还拉过走在耶崎兽旁边的赫伯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赫伯特此时没有变成兽形,因为怕耶崎兽跑得太快,白然会觉得难受,所以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天气还是非常冷,赫伯特给耶崎兽身上铺了厚厚一层兽皮,将帽子什么的全部给白然武装上,最后又给披上了一件非常厚实的披风。
这件披风是用了整整一张雪熊皮毛做成的,雪熊是这北方平原上最耐寒的动物,所以它的皮毛也是最保暖的。雪熊很少,而且很残暴,落单的兽人遇见它,多半会是死路一条。
做这披风的雪熊是赫伯特的阿爸亲自给他阿妈打来的,白然无法想象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场厮杀,赫伯特也是寥寥的说了几句,大概是不想回想起来。
把衣服给白然穿上的时候倒是多说了几句,大意是这衣服是他阿妈要留给他的伴侣的,希望他的伴侣穿着能够少生病,健康的陪着他等等。
白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赫伯特自从拿出了这披风给他,情绪就有些不高,白然说了一些话逗他,反应也是不大。
想来想去结论也只得一个:跟他的父母有关。
但他并不知道赫伯特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过世的,所以他无从安慰,也不想要安慰,毕竟安慰还会提起这件事,可能会让赫伯特的情绪更低落。
他就只能尽量的给赫伯特好心情,让赫伯特看见他高兴,也能开心一点。
他们一路走着,不时说几句话,四周很静,只剩下呼吸声和脚步声。
已经走了不短的时间了,白然有点累,就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赫伯特看着太阳,计算了一下时间,就回答道,“再走我们走过的这么远,就能到了,最迟是天黑。”
白然一听就蔫了,“还有这么远啊,我下来走一会儿吧,坐得腿酸了。”
赫伯特把他抱下来,“只能走一会儿,腿不酸了就得去耶崎兽上坐着,这雪地里走着很凉,你身体不好,别被进了凉气,那就不好办了。”
白然应了一声,就在雪地里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笑,傻透了。
赫伯特自然知道白然是在努力的让他开心,他的小爱人一向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准确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还温柔的安慰自己……
想到这赫伯特的眼里也不觉带上了厚重的爱意,看着在雪地里奔跑得越来越远的小爱人,迈开了长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