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而后便想起来了。
那是——避|孕套。
当?时是在收银台顺手捎回来的,理由是:先备着?,迟早会用到。
“你?想试?”
“没有。”许柚撇了撇嘴,“就问问你……也不能浪费不是?还挺……贵的。”
江尧瞧见她微红的双颊,以及言语中前言不搭后语的各种暗示,没忍住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
“大胆?”
她很大胆吗!?
许柚也思忖过这个问题,虽然从小到大她都挺自卑、敏感的,这样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破碎的原生家庭,以及重男轻女不喜欢她的奶奶和爸爸。
但庆幸的是,黎平君很爱她。
即便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许柚也能感受出来。
现在回想以前做过的事儿,还真能用“大胆”两个字来形容。
比如:高二?的时候,她成绩一般,却妄想着向?江尧看齐考进清北,再后来她以极高的分数,执拗地选了一所老师和黎平君都不赞成的学校,想离他近一点,奢望与他重逢……
其实还有一件事,许柚没有说,怕他们担心,连黎平君和周长青都不知道。
她只告诉了林冉。
“江尧。”许柚说,“其实有一年我自己一个人,坐了好久的飞机,去了一趟英国。”
这句话成功勾起了江尧的兴趣,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
“大学毕业那一年的暑假。签证日期挺短的,加上我没问爸妈要钱,没什么钱,所以只在伦敦待了几天,就回来了。你?那时候在那儿吗?”
江尧回想了一下,随后说:“好像……不在。”
她哦了一声:“难怪我没碰见你?。”
“我在,你?就会碰见了吗?”江尧在她唇边亲了一口,泼她冷水,“一个城市人口接近一亿,哪那么容易?”
“说不定呢?”
“……”
相处那么久,江尧自认为多少是了解她性子的,但他发现他越来越不懂她了。
好像一本书,刚开始对内容与节奏有点喜欢,中间趋于习惯,后来不仅不厌倦,反而还惊喜连连,一个刚大学毕业还没出社会历练的毛头丫头独自跑到国外来
找他。
江尧将她锢在身下,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脸蛋,心头漾起柔软,低声问:“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应该没有了。”许柚暂时也没想到,见他有点上头,腮帮微鼓,顺便告诉他,“你?也别太感动,那相当于我的毕业旅行,考研挺累的,确定被拟录取后,去放松一下罢了。还有,我回来后就不喜欢你了。”
“……”
江尧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她好几次明确跟他说过,她大学以后就对他没意思了,或许那在她心里?还是个告别旅行。
“那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在这儿?”江尧显然已经无所谓,随她怎么说。
现在告诉他,她曾经放弃过他,那简直不痛不痒,可以说是毫无伤害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以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来聊天,许柚有些不自在。
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又不是干那档子事,干嘛非要这样?躺着的姿势,从上往下看,还是素颜状态,说不定还有双下巴,有多?不好看,她心里?清楚。
她像条毛毛虫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想从他侧边窜出去。
楼上的动静声消停了下来,虽然时间有点短,却也不关她的事儿。
然而,她还没怎么动呢。
就被他单手轻而易举地捞了回来,明明没什么的,现在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将她困在身下,漆黑深眸紧锁着?她,哑着?嗓音问,“跑什么?不是说要试一试?”
许柚咽了咽口水,没搭腔:“……”
刚刚聊到了别的话题,她还以为就此翻篇了。
许柚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已然被他按在了两侧,如此暧昧的姿势,害她脸蛋愈发变红,大有红得滴血的趋势。
月影横斜。
云朵飘在月亮前,欲遮未遮,一阵风吹来,没一会儿便吹散了,洒落淡淡银辉,给室内渲染上一股暧昧的气氛。
许柚还没说话,就被男人轻轻吻住。
熟悉的大床,安静的环境,加之没有了顾虑,做什么都随心所欲起来。
成年人的世界,“禁果”一词早就不存在。
他们在做的不过是大部分恋人都已经做过的事。
由于是第一次,双方都有些紧张。
许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虽然害怕,但每个毛孔都能感觉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