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冷笑道:“我就是看不起你,你又能怎么样?”
“这样罢,”李冬青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权当助兴,我给你个机会来揍我。”
伊稚邪从见了他们的面开始,心里就憋了一股邪火,他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芥蒂。他或许对宁和尘是爱恨交错,但是对李冬青就只有纯粹的厌恶,而宁和尘却跟了李冬青,于是宁和尘也受了牵累。
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他将宁和尘的仇人拖了上来,所有人像看戏一样看着宁和尘,享用着他的痛苦,还妄想看一场鲜血淋漓的闹剧。
这次忍了下去的是宁和尘,忍不了的变成了李冬青。
伊稚邪从大单于的虎皮王座上走下来,他气势汹汹,边走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皮袄,扔在了地上,一把揪起了李冬青的衣领,俩人对视片刻,伊稚邪说道:“用拳头。”
李冬青笑了一声,道:“可以。”
俩人走出了王账,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所有人都跟了出来,喝彩声、嬉闹声不止。
伊稚邪说:“我让你一招。”
火寻昶溟站在旁边,小声问王苏敏:“伊稚邪疯了?”
王苏敏:“。”
“他不知道李冬青的本事吗?”火寻昶溟问道,“今天晚上可是他庆功的日子。”
“你要服他们一点,”王苏敏说,“他们什么也不怕。不管是鸡蛋还是石头,都敢去碰,这也是我在草原上学会的东西。”
火寻昶溟学不会,于是不说话了。
宁和尘站在这俩人旁边,眼睛一直看着李冬青,嘴唇抿着。
伊稚邪说要让李冬青一招,李冬青没有客气,俩人赤手空拳,所以面对面,挨得很近,匈奴人擅长角斗、摔跤,拳对拳,肉碰肉,能用拳头活活把人打死。伊稚邪微微地弓下腰,眼睛抬起来,从下头盯着他,仿佛是狼盯着一只兔子,气势的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