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像条小狗一样,”宁和尘埋在膝头闷声笑了一声,转过头来说道,“给你点食儿,你就叼着人家的裤脚不让人走。”
李冬青难得反驳,说道:“我没有。”
“就有,”宁和尘说,“李小狗儿。”
他叫起来得了趣儿,又叫了两声。这夜虽然打了一场败仗,但是宁和尘好像是心情很愉快。
李冬青看他开心,就不再说不让叫了,宁和尘复又说了句正经话,道:“人家如果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也不要拦他。”
李冬青讪,说道:“可已经拦了。”
宁和尘道:“你能拦得住谁?以为谁都是我吗?”
李冬青不好意思起来,可是他又没法抵赖,死乞白赖地不想分别,这确实是他干得好事,于是便道:“我以后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
“好啊,”宁和尘扔了锉刀,转头问道,“还没擦完?”
已经七八成干了,李冬青说:“等会,还得再梳梳。”
宁和尘又是没有意见,坐在椅子上等,李冬青纳罕极了,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左右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给宁和尘梳头发,小心翼翼,宁和尘如此浓密的头发,要梳小半天,宁和尘等得困了,才听李冬青道:“好了。”
宁和尘便把衣服穿好,站起来往床上走,李冬青还未洗漱,脱了衣服打算去洗澡,他也不在意,就着宁和尘剩下来的洗澡水,飞快地洗了洗,带着一身水汽上床,宁和尘已经有些要睡着了,他爬上床之后,宁和尘给他让了让,过了一会儿,他清醒了些,问道:“没擦干净?”
“不用擦,”李冬青说道,“没洗头发。”
宁和尘不说话了,又要睡着,李冬青道:“唉,你没觉得,牧羊地的梅花特别像满山的雪吗?让我想起了雁门。”
宁和尘没搭理他。
李冬青自言自语:“如果以后我们去大月氏,就是敦煌那里,也许能每天吃到葡萄。那个东西我吃过,好吃,在中原可能只有皇帝和贵妃才能吃得到。”
“可以请霍叔他们来玩,”李冬青幻想未来,说道,“对了,你把羌笛送给阿梅了,我用竹子再给你削一个吧,用竹子可以吗?我没做过,回头问问。或许能用精铁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