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平静下来了,林清惜把阮当归圈在怀里,几缕头发散在面庞,为他清冷的面容添上几分凌乱,他微微喘息着,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阮当归清楚地瞧见林清惜的眼睫,和他眼底的清冷,彼此的呼吸交缠着。
在一旁的马倌们和林清言赶忙跑过来,林清惜深深看了阮当归一眼,而后从马上跃下,手中传来刺痛,他微微将自己的手蜷缩起,背到身后,阮当归此刻也回过神来,慌张从马上下来,跑到林清惜身边,着急道:“你没事吧?”
“无恙。”林清惜道。
马倌将宝儿安抚着牵回马厩,林清言看两人似乎都没有受伤,终于松了口气,他方才也被吓到了,不过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真没事?”阮当归深怕林清惜骗自己。
“你很聒噪。”林清惜瞥阮当归一眼,走到自己的马前,伸手摸着马头,他的马乖顺,低头静静享受着抚摸。
阮当归总是麻烦,这林清惜早已知晓。
事后阮当归对林清惜深表感谢,后面他又往东宫里送了好多零嘴吃食,还有街市里的小玩意,都是他平日珍藏的东西。
本来同往常一样,朱七把这些东西收拾着,又准备送回去,谁知他家殿下忽然叫住了他,他回头,林清惜看着朱七怀中的一个瓷娃娃,几番沉默,却忽然道:“放下吧。”
等朱七一脸难以置信地离开了,林清惜伸出修长的手,手掌处缠上了绷带,他拿起这个瓷娃娃看了会,放下后,又拿起一旁的风车,脑海里浮现出阮当归的那张脸来,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阮当归近来跟他的宝儿较上了劲,每日都跑去马厩,别家马儿都休息呢,他非要把抗拒的宝儿从里面拉出来,不让骑,他就拉着缰绳在马场一圈又一圈地遛,遛到一人一马都走不动了才肯罢休。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马,只要把无赖贯彻到底,就不怕世上还有降服不了的妖魔鬼怪。
一连被阮当归折磨这么多天,那匹曾经在草原上骄傲的小马驹,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
阮当归那个高兴呦,哄着宝儿:“以后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
阮当归常在马场里,见林清惜的次数也愈发多了起来,他很感谢林清惜上次救了他,于是每次林清惜骑马,他都要凑过去说两句话。
宝儿似乎非常喜欢林清惜,一直围在他身边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