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没有回绝,因为他知道这是取得张太后信任的一种方式,若推辞的话反而会让张太后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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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回到家中,仍旧焦躁不安,一个人在书房内唉声叹气,好像遇到非常棘手、难以解决之事。
“父亲大人,不知孩儿今日是否可以在您的书房读书?”就在谢迁心下烦忧时,一个人正好撞到他枪口上,正是他儿子谢丕。
谢丕以乙丑科探花之身入翰林院担任编修,如今正慢慢地熬资历,归家后得知父亲回府,便兴冲冲赶过来,说是借地读书,其实是想跟谢迁讨教朝事。
谢迁却没好脾气跟儿子说话,道:“难道偌大的府邸还没地方给你读书?平时老夫书架上书籍,你还没看够?”
谢丕没料到谢迁态度如此差,大概猜想到这会儿父亲心情不佳,若换作他人,谢丕才懒得管呢,但问题是现在他的父亲明显遇到什么麻烦事,而谢迁在他心目中又有崇高的地位,哪怕知道说话会有所冒犯,但依然义无反顾。
谢丕问道:“孩儿听说,沈先生要被陛下封为国公?”
“哪里听来的?这种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也是翰林院这等神圣之地可以随便传扬的吗?”
谢迁非常恼火,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从豹房内传出来的话,未经官方证实,现在就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让他不胜其扰,所以谢迁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言语,尤其出自儿子口中。
谢丕疑惑地问道:“父亲,问题是现在京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总不可能空穴来风吧?”
谢迁没有直接骂儿子,黑着脸道:“总归这些消息来历不明,朝廷现在还没正式下发公函,连陛下也未召对谁并做出相应指示……所以,这种事你还是莫要再议论。”
“但孩儿之所以想问清楚,其实是想替父亲分忧。”谢丕恭顺地解释道。
谢迁蹙眉:“你现在于翰林院中兢兢业业做事,就是对为父最大的回报,或许将来陛下有了太子后,你有机会到东宫为讲官,若你在翰林院中不知进取,到时就算有为父,怕也帮不到你。”
谢丕急了:“父亲,现在陛下纵情声色犬马,不理内宫,短时间内怎可能诞下太子?”
“妄议朝政,可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谢迁厉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