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一个浑身还湿淋淋的人。
她身穿空降兵的作训服,身上已经没有伞降的装具了,甚至也没有背囊和配装的武器。打起来的时候嚷嚷“注意眼睛注意眼睛别给我扬沙子啊”。
是个飞行员。
她虽然做了搏斗,但也没到要拼命的地步,看起来对被俘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连被四五个人压在地上的时候神『色』竟也算得上轻松。
她是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的——
“我是宝贵的俘虏的,没准和蓝军打打商量你们还能拿我换点啥。”
战时,敌军飞行员的确算得上最有价值的那一类俘虏。
抓住这个潜入者,警卫连付出了三个兵的代价。而士官只一看她身上未干的衣服,知道她是打哪来的了。
她走了最不可能走的那条路。
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条路。
入夜后,山里的水泡子温度在-5c以下,那个水泡子积近10亩,不光是水,还有沼泽地。
士官有点后悔没提醒警卫连的战友一旦抓住人地击毙了。
他莫地感到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这个飞行员,她不在意被俘,看起来像是来旅游一样,可她越过了沼泽,渡过了冰水,悄悄地『摸』进了团指挥部的营地。
即使士官没有指挥的经验,也说不清这种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但还是在直觉中感到『毛』骨悚然。
——这样一个强人、能人、狠人,俘虏了她也像是在里抱了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说不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子。
人被带到了临时用作仓库的帐篷里严加看管,帐篷外四个人,帐篷里两个人,她被限制在椅子上,双臂被反绕到椅子后,腕上捆着塑料扎带。
除非她能带着屁|股下的凳子,不用双,突破一个班的守卫,冲出红军营地,否则她是『插』翅难飞。
士官尽量用最简练的语言把事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宁建业点点头,“知道了。”
士官站在原地,下一步指示。
上校语气冷淡,“带一个班,把她盯牢了。”
一旁的参谋有不解,问道:“您不去看一眼,审一审?”
宁建业摇摇头,道:“不要跟着你对的路走。”他轻声道:“她强调自己的价值,干掉了我的参谋,然后束擒,不是希望我去见她?”
参谋闻言,不由得有惭愧——姜还是老的辣,然是团更沉得住气。
“拖她一拖,她想要做什么,自然会『露』出来。现在急的不是我们,是她。”宁建业把中的战术旗掷在桌上,还是『露』出三分火气——
“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着急。”
——俘虏急得快,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五分钟呢,刚刚那个跑进来报告的士官去而复返,一脸的菜『色』。
“报告,团,俘虏问,咱们管饭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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