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爪哇国找到他们时,两人已经完全认不出聂欢了。救他们的是聂府的管家,当年意识到事情不对,几个忠心的家奴便易容成父母样子,替他们受了型。管家于上个月寿终正寝,聂欢浓重厚葬。
二老因为中毒过深,从此成了痴傻之人。这几年聂欢不在外游历时,都在这里照顾他们,他们渐渐有了些知觉,至少现在会叫他名字了。
他不在时,便由齐庆代为照看,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见聂欢拿着斗笠要出门,叶枫问:“你还在找他吗?”
聂欢笑了笑,说道:“父亲放心,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三年里,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很多人。可那张独一无二的脸,那拥有特殊满神韵的眼,那走路无声踏水无痕的身形,一次也没出现在人潮里过。
数不清这是多少次下江南,又是烟雨蒙蒙,聂欢玄衣如旧,半张脸被斗笠遮住,显得下颚线越发长,人也好看得出奇。
他踏步进酒家,店名为“悟”。
都是老熟人,进去后解下蓑衣斗笠,从善如流地靠墙而坐。
店家是莲城暗市里的阿福,很矮,只有桌腿高。
他送酒来,笑着打招呼:“你来了。”
聂欢点头,“嗯,你家酒好喝。”
“听说你也在酿酒?怎么,不好喝吗?”,阿福道。
他仰头一口把酒壶喝空,歪头笑道:“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阿福说:“你真有意思。”
“这几次我喝的都是陈酒,你们老板才有意思,有些年没酿酒了吧,做什么去了?
‘我想跟他请教酿酒之术’这句话说了十年之久,你到底有没帮我带到。”,聂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